二愣子早已双目通红,性子憨,脑袋直,他是个倔脾气,也是个热心肠,哪怕在这豢坑里也未曾改变。哪怕再亲眼目睹多少次这场面,他都感觉好像是自己一次次死在了老乞儿的手里,而不是其他人。
“说了他妈的再等一等。”张熬夜压着嗓子怒道,“你把家伙给我。”
“那我他娘的用什么?”
张熬夜怒道:“你屁股后面不还藏了一把当我不知道?”
二愣子嘿嘿一笑,从身后又掏出一柄打磨得逞亮的短戈。
无边的月色之中,一个俊逸道人此刻正高坐在云端,如同一尊神明一般俯瞰着大地。
“你会怎么做呢?”
张熬夜此时如同一具雕像一般屹立在角落,而脑海里却在飞快转动,但他知道怎么样的设想都没有意义,老乞儿是一位有神通的修士,和他们这些肉体凡胎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唯一能依仗的只有地下那座如同幽灵般出现又消失的墓室里,那诡异的男子给自己的一缕剑气。
可是怎么用?他不知道,他甚至按捺不住一个想法,就就是那一切都是自己发了昏胡乱臆想的。
搏命事小,他很想活着,但不意味着他对死有任何恐惧。家里世代从军,他爷爷是死在疆场上的,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爹习武,像一个寻常北海步卒家庭出生的孩子一样,扎马步练枪法,他第一次被父亲带着去镇上看马匪杀头的时候才七岁。
他是真的不怕死的,这几年里,更大的恐惧反而是活着。
但他唯一怕的,就是白白害得二愣子一起送命。这憨货是个顶讲义气的,他死了不要紧,但二愣子能活下来吗?他根本不想说让他一个人来,他也做不到,他根本不知道那缕剑气到底靠不靠得住,他愿意相信自己这个兄弟。
他深吸一口气,将二愣子的短戈紧紧攥在左手。
远处的老乞儿百无聊赖地挑弄了一番那少女,只是那少女明明还有一口气在,但张熬夜却觉得她的魂儿已经死了。逗弄了一番不见反应的老乞儿也没了兴致,一把撕去少女身上篓缕,对着少女的鲜嫩的脖颈张开那腥臭的大嘴,用那口烂牙毫不犹豫地咬下。
就是现在!
张熬夜的身子骨极好,自幼打熬身体的根基,哪怕在这豢坑苟且了几年,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