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老爷眼眶发热,闭上了眼。
只觉得心口满满当当,堵得他又酸又涩。
闫老二洗好了第二遍,熟练的给头发打包。
感觉他老师也该泡好了,闫老二不客气的指挥着,让田大老爷蹲在桶里,手把着桶沿。
先撸干水,再将布巾拧干,闫老二卖力开搓!
他这张嘴就闲不住。
“老师,我哥提的那民团的事咋样了?”
提起这个,田大老爷暂时放下了升起的羞耻,缓缓道:“你大哥……已将准备做足,他这份事事周全,走一看三的性子……天佑啊!你……”咋就没跟着学学?
转念一想,这也不是能学来的,只能说闫家老祖宗偏心啊!都是一样的后人,咋就一碗水端不平!
“我?”闫老二搓到脖子了,对田大老爷道:“老师抬头。”
田大老爷:……
乖乖照做。
脸色爆红。
别问,问就是热的。
“你无需如此,你大哥那样太累。”田大老爷说道。
闫老二很是认同的点头。
“大哥他有大志向,大胸怀,我不行,我能当个小官就行,护住她们娘几个……老师,小二他干爷说,小官也不是没有升迁的机会,只要功劳足够,也能往上走,您说,我有机会没有?”
田大老爷的目光渐渐清明,问道:“你想以童生出仕?”
闫老二开始搓胳膊了。
他神情很认真,只露给田大老爷一个略为严肃的侧脸。
“老师,小二她干爷给我指了一条路,我说道你听听,看中不中。”
田大老爷嗯了一声,看似随意,实则竖起耳朵听得专注。
“文官讲究资历出身,状元、榜眼、探花这三位尖尖咱就不说了,离着太远,往下是两榜进士,进士出身和同进士出身,相差一字,天渊之别!
举人也可候官,低,上限也低。
秀才就更别说了,在官员眼中,连刚起步都算不上。
据说官场还有不成文的诸多俗例。
辅官很难转正主官……
今年刚升了品,就得再熬上几年,才有望往上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