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和他弟都没说错,他们两个都不是省心的货。
这些年来,他妈把老大拉扯大了,又拉扯老二,好不容易孩子成家了,还要操心大孙子。
两个孩子哪个也不能偏了淡了,于是两头受累,偏偏两个儿子都不领情,甚至都觉得习以为然。
要不怎么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呢?
人啊,在能见着能得着的时候,是不会知足的,只会觉得这都是应该的。却没想想他们的老娘。
这些年来都是为了两个儿子而活,自己的人生呢?已经惨淡到看不出颜色了。
甚至,也许从她嫁人的那一天起,就被完完全全剥离了自己的人生。
从此都要活在另一个屋檐底下,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另一个人的母亲。
却偏偏,她不能成为她自己
任崡想着想着,鼻子就有些发酸。作为人子,他和任澹都不够格。
就连现在该不该手术,两人也难以拿出意见。只能沉默地坐在吸烟室里吸着烟,看着床边凄清的落日。
住院楼的每一层楼都有这样的吸烟室,每一间吸烟室里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屋子里烟雾缭绕,地上烟头堆积。
兄弟两人静默无言,只有窗外的落日,一点点褪去云霞的淡彩,回归一片冷清的灰白。
兄弟两个人也没纠结几天,就被宁墨叫到了病床前。
宁墨的伤依旧在缓慢地恢复着,现在已经能插着氧气管说会话了,于是就借着这个时候给兄弟俩开会。
“老大,蛋蛋,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
这些天兄弟俩的表现,的确瞒不过有心人,眼袋都耷拉到了腮上,胡子拉碴还浑身烟味,更何况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心细如发。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勉强地对着宁墨笑了笑,还摇了摇头。
“妈,你想多了,哪有什么瞒着你的,我们商量蛋蛋的婚事呢。”
任崡胡乱找了个借口,准备将事情糊弄过去,但宁墨含笑看了他一眼,让任崡登时觉得自己还想小时候在妈面前撒谎一样:
“你们两个就别瞒我了,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的孩子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