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偷眼见杨彪默然,也没有因此而勃然的模样,自己知道也不好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转而说道:“……如今钟尚书挟陛下而逃,正破僵局,如此全盘便可灵动……西凉贼兵处,便可遣兵清剿,亦可获关中之心……至于汉帝,若有闪失……自然是钟尚书鲁莽之故……”
“荒唐!”杨彪一皱眉,低声喝道。赵温的意思杨彪当然明白,只不过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明白了,也不能当着面摆放在台面之上来讲。
赵温丝毫不乱,就当做杨彪这一声怒喝并不是针对他一般,继续说道:“明公真知灼见,钟尚书此举果真荒唐……无非理政之道略有些许差异尔,岂能挟帝私逃?此举置汉家颜面于何处?又置汉室朝纲于何地?明公应发檄文,令天下闻之……”
“嗯?”杨彪微微垂下眼睑,“嗯……”这个赵温,倒是有些意思。
赵温说着,从衣袖当中抽出了一片木牍,说道:“此乃原本某草撰……还请明公纵览……”
杨彪笑着接过,说道:“有心了……”
只见木牍之上笔走龙蛇,写着:
“……尚书种劭,常自诩高门之士,其实未然。乃仲山甫之后也,原为一县门下吏,后方举孝廉……”
“……种劭初窥权柄,盖因其虚德,以为忠义;又协调讨逆,掩其野心。故李郭服诛,表行京郡,领尚书之位,旋权重朝纲……”
“……当今国事为艰,群凶搅乱,天子不安,种劭不思为国而翊卫,然贪婪野心,包含馋谋,不敬皇室,不正法纪,虽领三台,却专跋扈,不整朝政,赏爵由心,违逆上令,公卿充员……”
“……是以朝纲不振,天降横祸,关中饿殍,百姓屠戮。如今临晋侯杨,忧心社稷,愤而抗争,锄奸清逆,拨乱返正,无他,乃不欲朗朗乾坤毁于妄人之手也……”
杨彪一边看,一边点点头,然后微微笑道:“子柔果然好文采……吾所不及也……”
赵温含蓄的低下头,说道:“文笔乃小道也,治国理政方为大道……明公精于大道,某不才,便只能舞文弄墨,贻笑大方了……”
“呵呵,子柔过谦,过谦了……”杨彪将木牍放在桌案上,显然心情好转了很多。很显然,这样的一篇檄文不管怎么说都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