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都是虬结的。
就算戴着帽子带着口罩,可空气中凝聚的是紧张和不安,就算是站在手术台边上不穿手术衣的巡回护士,也是紧张的,时时刻刻的准备着拔脚就走。
很多人会说,一台手术失败了,主刀承担责任,其他人又没啥事情,其实不是的,有这种想法的人,是吃不了这碗饭的。
当肿瘤切除下来以后,就像是闷了三年的房子,忽然打开窗户打开门,虽然好像变化不大,可新鲜空气进来了。
一群人的呼吸也轻快了,皱眉头的也不皱了,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像是事后一根烟的时刻,肌肉松垮的就像是肥肉一样,眼神里弥漫的都是一种不可言喻的快乐,当然望门吐一类的就另说了。
腹腔的脏器是怎么拿出来的,这个时候就要怎么放进去。
有些东西进去和出来是不一样的,这个事情张凡是相当清楚的。
当年小的时候,张凡要上一年级了,他爷爷也不知道存了多久的钱,给他买了一个马蹄闹钟。
当时电子表有,但稀罕也贵,而且华国老人对于没有分量的玩意,一般都会嗤之以鼻。
马蹄闹钟当时是算家具的,叮叮当当的还真好玩。
张黑子上三年级的时候,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了,这里面到底是个啥玩意啊。
然后锤子改锥榔头的就下手了。
刚开始的时候,简单螺丝发条的,一个一个拆下来,然后又能放回去,好像也很简单。
一层一层的,终于遇上了一个拆不下来的,张黑子当时小手一伸拿着改锥塞进去,轻轻这么一用力。
噗嗤,就像是动画片里,闹钟的肠肠肚肚四分五裂了。
傻眼的张黑子怎么都按不进去,晚上一顿所谓的七匹狼,可以说不光打散了他工程师的梦,还永远都记住了,有些东西能取出来,可尼玛是真放不进去的。
现在这个情况就有点类似当年的闹钟,拿的时候简单,钳夹血管,切开分离的系带,不就掏出来了吗。
可放进去的时候就麻烦了。
首先是血供系统,这么多的缝合点,操作的不好,会不会形成栓塞,后期会不会出现器官缺血性坏死。
这是其一,还有固定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