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他们把那只大公鸡开膛破肚,用河水洗干净,就连肠子肚子,都洗得干干净净,又塞进了鸡肚子里,他们也拔不了鸡毛,就直接用苎麻的叶子,和纤维,把鸡肚子上的开口封住,又在河边和泥把鸡外面整个用泥巴裹了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大泥疙瘩。
他们就在河边,借着河沿的地势,在刚才和泥的地方,用泥土做了一个半地下的土灶,几个人四处捡拾柴火,把那个泥疙瘩放在土灶里烧,直到烧的那泥疙瘩,在火里看着,好像都有点儿发红了,才一脚把那个土灶踹塌,上面还埋了一些泥土,盖住那灶里的温度散发。
这是他们在野外,没有锅,没有灶,自创的一种做熟食的方法,比如他们偷来红薯萝卜,就用这种方法,把红薯萝卜烤熟,这样做,既保住了里面的鲜嫩多汁,揭去外皮,又在外面有一层焦黄,但香气扑鼻的焦脆表皮,在当时的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给个皇上都不换的天下第一的美食。
他们又让那鸡在土里闷了一会儿,才用镰刀拨开那些发烫的土灶泥块,勾出了那个坚硬的泥疙瘩,四个人拿镰刀用力的敲开了泥疙瘩,顿时,一股焦香味儿,在午后干燥的空气中,弥漫了开来。
“真香啊!”三傻子流着口水说。
等二愣子把外面的泥疙瘩扒开,那火,已经隔着泥疙瘩,把鸡毛都烧成了一层烧焦的塑料一样的一层皮,连同着泥块,一起被扒了开来,露出里面焦黄酥脆的鸡皮,这回,连二愣子、二秃子、王家有也跟着口水往下淌了。
他们顾不上那鸡肉还烫手,纷纷伸出爪子,一人撕了一块,也不管它什么鸡头鸡屁股,反正都是香喷喷,滋滋冒油的鸡肉,哪里都是好吃的。
在家里吃饭,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样香的鸡肉,尽管他们的制作方法,因为油盐酱醋,花椒大料什么的调料,一样都没有,算不上什么珍馐美味儿,但他们已经非常满足了,每个人都吃的满嘴流油,大快朵颐。
这飘散在空中的香味儿,连在附近砍草的王主任都闻到了。
那时候他还没当官呢,也和王家有、二秃子他们一样,只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小名叫三狗子。
只不过是人家因为城里有阔亲戚,所以平时比很多同龄的孩子都幸运,总能吃上别家孩子吃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