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婉儿头一回听他说这么多,即便早就知道他心里念着和韦后的旧情,但他说出来却让她深刻地明白了,在他心里韦后有多么重要。
毕竟那十五年的岁月里,她是他唯一的慰藉,是支撑着他走出来的动力,他现在会这样坚持,也是无可厚非。
但这并不能打消婉儿心里的想法,韦后惯会伪装,那时候的她已经走投无路,只有寄希望于李显才会有一线生机,明面上她是为了李显,实际上她还是为了她自己而已。
只是李显身为局中人看不清罢了。
婉儿叹气,不欲和李显争辩,是否对错自有定论,只需要等太平将安乐的罪行公之于众,李显自然会发现安乐和他想象中的女儿大不相同。
李显见婉儿不说话,耐心地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朕明天来看你”
他说完给婉儿盖好被子,又吩咐宫人将炭火烧旺,太医彻夜守着,有什么事情立刻去太极殿禀报,这才放心离去。
等李显走后婉儿展开他给她的诏书,明晃晃的诏书中写着“朕之昭容,参政辅政,着书立说,功绩着焉,朕爱之重之,兹留此诏:勿论何故,昭容上官氏富贵永延,子孙永保于世矣!”
婉儿看完将诏书合上,没想到李显已经为她想好了退路,诚如他所说,无论生死,他都会护着她。有了这个诏书,就算安乐登基也动不了她分毫。但她一人之安危,又如何比得上千千万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