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梁大娘就知道这话只能埋在心里头说不得出来。
“跟你正常说着事呢,你婆子身子重,你辛苦一点不要跟她同床睡,不要不知轻重一时火气重就一起,小孩子就,不说了。要不今晚你跟我孙子睡,我去跟你媳妇睡。”
“我也是生了三个孩子,是没接生婆那么熟练但也可要帮一下。”
程景浩听她说的那一番倒是很开心,但他还是笑着拒绝了“大娘,这个你放心。这几个月我都是打着地铺,怕自己睡得太死,一个翻身压着她。”
“你也洗洗睡吧,明儿早点起来。”
梁大娘见劝不起什么用,也没有强求,看着他用力搓着面团,案板上还放着弄好的肉馅。
黑枣搬了张小板凳,努力地烧着两个炉的水,一锅热水是按夫人吩咐煮好放在那里,一锅是用来蒸包子。梁大娘看了看四下,确实没有她帮得着的地方便回房里了。
饭后那细雨一时断断续续,没有停下的意思,到了丑时更是打起惊雷下起倾盘大雨。
程景浩今天从县城里碰碰跌跌地赶了回来,也确实累了,忙完家里头活后一沾木板就睡得比往日还要香。
压根儿忘记今晚给自家婆娘唱小曲,也没留意到一直不喜欢其他香味的郭芙兰,今晚倒是在房里点了一个香炉。
里头的散发出来的香味他未曾闻过,却令人无比的安心放松。
在细雨声中沉睡着的程景浩再一次在睡梦中发着同一个梦,好像同样的情景,又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
梦里,青云镇雷雨交加,闪电映紫夜空,在他熟悉的程郭府里却是漆黑一遍,寂静得令人害怕。
他害怕地在溅着雨水的走廊下跑动着,颤抖的双手推开房门。
房内与外面一样漆黑一遍,寂静无比,偶然间有闪电闪过给漆黑的房间带进亮光及声响。
程景浩闭上房门,边轻唤着郭芙兰的名字边往房内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都过得如此的漫长,待他气喘如牛走到床边,床上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被放下的帐纱内一点声响也没有,程景浩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在耳边如雷地跳着,颤抖着手拨开帐纱,一双在漆黑中黑得发亮的眼睛冷冷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