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抱着死去的铃铛儿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用手掌将他睁得老大的眼皮缓缓合上,
从边上扯来一块灰布,将铃铛儿的脸给遮了起来。
“娃郎,你就安心去吧。”
紧接着,他又一言不发地向着下一个镖师的位置走去了。
看着管仲脸上的神情,听到管仲的话语,
叶响心中第一时间觉察到了,
这是一种生分,彻底的生分。
虽然叶响确实破除了蜃楼墟,
算是间接救下了原本可能会全员丧生的镖队。
但他们当时在蜃楼墟中抛下大部队,临阵脱逃也是事实。
镖队中还是有人死了,而且死得不止铃铛儿一个。
叶响可以理解管仲对他们心生隔阂的理由。
特别是管仲等人本身就是原则性很强的习武之人,
镖师的信条之一,便是守信。
而他们此前的所作所为,显然是破坏了信条的。
见着管仲转身走入镖队中,林生叹了口气道。
“人嘛,说到底都是为了活下去,
我们各有各的活法,也不寒碜。”
对于林生所言,叶响也算是认可了一半。
这世间已是凶险卓绝,生死不能自顾,
又何来由去秉持自身的原则道义呢?
管仲是镖师,自然遵从他镖师行当的守则。
他对自己的麾下自然是重情重义,永不背叛。
可叶响与林生却不是镖师,
他们只是寻常的江湖人士,自然也不用,也不该受这行当的约束。
感叹完后,林生似是又恢复了些许精气神,
任由管仲继续去一个个唤醒还未醒来,或是永远醒不过来的镖师,
林生一下蹿上了马车边上,竟是向着车厢内部张望了起来。
此时在那铁制车厢前的门扉,已经被粗壮如数根的菌丝撑开,
硕大的车厢门户大开,露出了一副被菌丝紧紧缠上的白玉棺材。
顺着林生的所指,叶响方才发现,
原来此时车队中所有蔓延的菌丝、菌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