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已然苏醒,靠坐床边,喝着白子慕一勺一勺递过来的汤药,她倒是不说大话,果然把人救活了,孙婆婆进来送饭,看着总算有了几分活泛的男人说:“你昏迷的这十几日,我们白姑娘可是日夜不休的找办法救你,等你伤好了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啊!”
男子像是笑了,声音沙哑道:“救命之恩,理应报答。”
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也好像不甚清晰,怎么也听不出原本的音色来。
白子慕给他喝完药,端着碗站起身,她脸上依旧戴着面纱,所有情绪都只能从眼睛里看出,她似乎淡淡笑了一下:“治病救人是我本分,谈何报答。”
“姑娘姓白?”他问。
白子慕点头。
他说:“姓氏好,心肠也好。”
“行医的心肠要是不好,你就活不到今天了。”她端着碗出去了。
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低沉的闷笑起来:“也是。”
又是一个场景,像是开春了,白子慕去城外山中采药,仔仔细细的分辨药性,全然不知身后有人逼近。
枯枝被踩折,发出声响,她猛然惊醒,回头下意识躲闪,来人一斧头劈歪,深深砍进泥土。
四目相对一瞬。
她转身便逃。
后方很快拔出斧头穷追不舍,就是冲着要她命来的。
横出的树根拦在脚下,她狠狠摔下去,顺着山坡滚落,比跌落山崖的粉身碎骨更早到来的,是他的怀抱。
他们稳稳停在山崖旁,再迟一点便要阴阳两隔,面纱被风吹起,飘飘悠悠落下去,她惊魂未定在他怀里剧烈颤抖,没看到那山坡上打算跑路的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住,有光化作细绳困住其双脚,倒吊在了悬崖上。
“你,你怎么,会来…”
他松开她,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气息不足,明显触及伤势,他闷咳几声后盯着白子慕道:“没什么,担心你被狼叼走。”
“这里,不会有狼的…”
“是吗?”他装模作样环顾四周:“我说有就有,走吧!”他顺手接过她背上装草药的包袱,大步向前走。
“刚才,我,遇到了一个人,他…”
“要杀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