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志同道合之人。何为知己?不用百年千年之交,便可推心置腹,毫无保留。
而他口中所说的“清闲”二字,楚北清怕是此生都无法企及了。她一口气喝尽这壶酒,随手扔下去,与树下一地酒壶混在一处,又从乾坤袖中掏出一壶来喝。
有玄衣身影从小路尽头而来,路过此处停在树下,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酒壶,而后仰头问那树中人道:“师妹这是有心事了。”
楚北清瞥一眼他,接着喝酒:“谢师兄今日空闲得很呐,又有时间下山找我,又有空来这里赏月。”
谢听尘歪着头看她,淡然一笑:“还好,不怎么忙。”沉默一瞬后又问:“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就是酒瘾来了,你可不能跟老头儿打我小报告啊。”
“知道了。”
她勉强勾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道:“这么好说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回那座城了。”
语气不是疑问,他十分肯定,在他踏入那座城时,便已经预见了一切,而楚北清一定会回去这件事,对他而言仿佛是了如指掌。
楚北清把酒往嘴里送的动作停了片刻:“你知道吗,”静谧的夜色下只有他们,她格外清冷的嗓音娓娓述说道:“我什么也做不了。”
看着手无寸铁毫无还手之力的众生在眼前被杀被辱,明明自己有能力挽救,明明可以阻止一切,却不得跟命盘相抗,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实在让人厌恶,却无可奈何。
谢听尘轻声说:“你已经做的够好了,这场劫难不历,下辈子还要加倍偿还,什么都不做,就是在帮他们。”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袖手旁观了。”她嗤笑一声,恍若自嘲:“我袖手旁观了。”
酒一壶接一壶的喝着,楚北清在树上坐了多久,谢听尘就在树下看了多久的月,直到那人语气有些晕乎道:“你,你怎么…还在这儿。”
谢听尘很轻的眨了一下眼睛:“怕你摔下来。”
“我不会…摔下去的。”
“我知道,我只是怕。”
“…哦,那你站着吧。”
“多谢。”
楚北清将头靠在树干上,闭着眼睛道:“我先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