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人。
说来也巧,他是白衣,他也是白衣,二位白衣君子隔桌相对,谁也不曾先行开口。
声眠一只手捞起右衣袖,慢条斯理的煮茶斟茶,放一杯在他面前,清湛的茶水含了热气,雾腾腾的喷在脸颊,有些潮热,谢听尘凝视着杯底,不自觉将脸色冷了好几分。
声眠率先出声:“少君,可直言无妨。”
谢听尘斟酌着字句,淡笑一声道:“你的警惕性越来越高了。”
声眠摇头:“少君谦虚了,你若不想被我察觉,我又怎能知道。”
“许久不见了,身子将养的如何?”
“托你的福,好赖活下来了。”
“…我有些话,想问你。”
“…好。”
“你知道鬼面在做什么吗?”
“知道一些,”声眠说:“不过,抱歉。”
他不能告诉他。
谢听尘颔首:“明白,他毕竟对你有恩,于公于私,你都不应该告诉我。”
声眠垂眼,轻轻道:“你也于我有恩。”
“不足挂齿。”
“我会铭记终生。”他端起茶杯相敬,一饮而尽,而后道:“我前些日子,遇到她了。”
即便是没有提及名讳,谢听尘也立马反应过来这说的是楚北清,他身形一顿,直直看过去。
“她一点儿也没变,不论是性子还是酒量…只有一件麻烦事,”茶杯被紧紧捏住:“她不记得我了。”
哪怕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有了。
“我试着循循善诱,但她,没能明白。”他无奈苦笑,将茶喝出了酒的效果来。
“她也没能认得别人。”谢听尘说。
声眠叹声苦笑:“可我以为,我到底是不同的。”
又是一度无言。
谢听尘攥了攥帝灵上的玄灵石,指关节用力到发白,还是再度发问:“你,知道慕予白么。”
声眠顿了顿,似在回想:“归夜君,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可惜了。”
“你觉得,是鬼面吗。”他冷声道。
这下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他似乎总在思考事情,要花比别人更久的功夫,才能理清一些,声眠诚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