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赵勋后退瞠目,那清瞥了这边一眼道:“叶大人,有劳你把这位赵大爷亲自送回去,跟他爹好好聊聊吧。”
“是。”
玲珑姑娘一舞名动上京,千金难见,容貌更是清冷绝色,仿佛月中仙子降下凡尘,一般人分毫不敢近身,只敢远坐听琴,便也不枉此生了。
而此时此刻,多少王孙公子花重金都难求的场面,那清居然坐在主宾席上,亲眼目睹,才方知何谓惊为天人,她与宋云两个人皆看的瞠目结舌,连一句赞叹的话语也夸不出来,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时候真恨自己不是个大文豪!而楼下客人隔着一层薄如蝉蜕的门纱,也算跟着她们沾了光,只是瞧着影子也赞不绝口。
且看这玲珑姑娘身姿曼妙,舞姿绝妙,腕弱复低举,身轻由回纵,长睫微颤,似灵蝶振翅,美目樱唇,实在魂颠梦倒。
难怪脾气不好不伺候人也能让玉妈妈这么心肝。
一舞终,月玲珑低眉施礼:“无以为报,只能以舞相赠。”
一度无人出声。
那清最先回过神来带头鼓掌,这才掌声擂鼓,叫好称赞久久不散,她鼓着掌从座位起身,一路笑着走近。
月玲珑尚未发话,那清率先伸出一只手,探到她的脸颊,在她不明所以时,动指,拭去了耳垂上的血迹。
该是方才的琴弦也崩到她自己了。
她听见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弯起好看的眉眼,笑吟吟道:“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我以后每天都来找你。好不好啊?”
———
她于梦中得见熟识的面孔。
梦碎,时空骤然割裂,好似平白入画,楚北清自觉置身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上,动弹不得,挣扎不得,只消画师一笔定生死,便得无尽下坠,永无出期。
目之所及,皆是虚妄。
她明明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却仍旧窥不破这重重叠叠的梦境,好像在这背后有个推手,操纵了一切始终,她曾不得不选择抛弃的东西,此刻却如潮水主动向她而来,势不可当。
几人立在床边,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乱窜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偏偏最堪当主心骨的谢听尘被上君紧急召回,剩下几人大眼瞪小眼,根本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