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放任毒物肆意啖肉嗜血,他封住她的灵脉,让她无法自愈只能忍受一时更甚一时的疼,他用罪海的水浇烂她的皮肉,骨头每日打断一次,到翌日清晨接上,再打断,红衣胜火,即便是血流成河也瞧不出她伤的到底有多重,她咬紧牙关,一句痛也没喊,牢笼之外守着魔兵,每隔半个时辰就会进来用刀鞘戳一戳她的身体,看看还有没有气,要不要去禀告魔尊,让人总苦恼的是,她还是活着。
意识极度模糊不清时,她伸手抓下了身底草席一角揣在怀里,恍若那是个寄托,捏紧了就不痛了,那些被强行抽出的尘缘,正逐渐逃离魂身,脆弱的将散未散,恍若一碰就要碎了。
鬼面很得意这件事,你看,就是有人替你拉住尘缘,让你有了活下去的希冀,我也能轻而易举毁了这些。
楚北清在尘缘离体时,失去了很多本已复得的记忆,譬如那一千年里,好像是有个人,千年如一日的陪在身后了。
她忘记了所有。
合上双眸的前一刻,她突然呢喃出声,只反复念着,与此同时,天各一方的浮华世内,有位受困于此弹指百年的苦难者,也在微弱的呼唤。
魔兵赶走一些趴在她身上吸血的邪物,附耳过去细听,努力的分辨着只言片语。
“…谢…”
“谢什么?”
“…”
“说啊?”
“…”
鬼面来查岗,看他对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说话,便问:“她还说得出话?”
“回主上,就说了一个字,谢,谢什么也不知道,都这样了,还想感谢谁啊…”
鬼面瞥眼过去,在她身上流连一时,突然目光一滞低声吼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她怎么可能还记得,怎么可能记得!”
“属下愚钝,她记得什么了?”
“不,不可能,那些尘缘,那些尘缘不过都是被人强行拉住的,雕虫小技,螳臂当车,根本算不得数,她怎么可能还记得!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记得!!!”
他要她孑然一人,失去所有求生的理由,然后万念俱灰,自我了断。
可强留的尘缘浩如烟海,永不干涸,即便万河永不入海,也还是辽阔无边。这是一个痴人,以轮转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