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四周尽是彪形大汉,稍有些破烂的甲胄之下,却有着一双吃人般的锐利眼神,腰间一柄柄暗红的长刀,无声地宣示着主人的战功。
再往外,便又是数以千计的精锐骑兵,牢牢地以马车为中心形成一个能攻能防的方阵,方阵之外,数千重甲步兵扈从前后,在往外,才是普通的战兵。
一行三万余人,正浩浩荡荡地朝着丹水壁垒的方向开进着。
而在最中心的马车之上,赵括正躺在厚厚的被褥之中,饶是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了,驾车的车夫也是拼尽全力的保持着平稳,可上党的地形就注定了马车的颠簸异常,而赵括也在上上下下的起伏中悠悠转醒。
“到哪里了!”透过厚厚的被褥,赵括努力睁开双眼,轻声地问道。
“上将军!”守候在一旁的亲兵立即发现了赵括的醒来,赶忙附上前去:“上将军,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可抵达丹水壁垒了,军中有许将军指挥,不会出事的。刚用过了药,军医交代过了,您要多休息,切忌再多劳神。”
“嗯!”赵括随意地应了句,随即又是一阵的昏沉之感袭来,匆匆嘱咐句:“到壁垒前叫醒我。”便又沉沉睡去。
在丹水壁垒之外,两名发须皆白的老将却是已经等在了城关之前,身后精锐数千严阵以待,无数的探马撒出,几乎遍布方圆十里之内的每个角落。
为的不是别的,就是能够尽快地接到重伤中的赵括。
“上将军,怎的还不到?”一脸焦急的廉颇,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发出了今日以来的第一百零二次疑问。
自打接到许历的传书以来,廉颇的一颗心便一直被赵括的伤情揪着,尤其是那道“廉颇为主、田单为副”的将令,摆明了是要将全部的军权托付给自己和田单将军。
试问:一个将军,一个刚刚打了胜仗,正准备带领麾下将士再创辉煌的将军!要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匆匆将军权给了他人?
只有一种可能:他已不能指挥!为了避免军队的损失这才将指挥权移交。
换言之:赵括的伤,恐怕不大好了!
这令廉颇是颇有些措手不及的。虽然与赵括的共事只有那短短的一日,但赵括对于战局的把握,宏观的视野以及对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