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依旧锐利的眼神之中,在看到送归大军的一瞬间,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期艾与迷茫,但很快又被无限的坚毅所取代。
“迎!”一旁的礼官高唱道。
除了老者之外的众人全都轰然下跪,以头抢地,哭声瞬间撼天动地。
就连礼官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武安君,归国兮。”
“武安君!”
“武安君!”
道路两旁再度响起声声撕心裂肺地呼唤。
秦国大军最前端,很快分出一条小道,秦国相国范睢手捧着乘着白起骨灰的木盒走在最前端,秦国将军王龁,手捧着一袭亮甲银盔走在范睢的右后侧,秦国将军司马错,双手捧着一柄长剑缓缓走在范睢的左后侧。
秦国文武最高等级的三人手捧着白起的遗骨与遗物,在哀乐与无限的呼喊之中,缓缓走向了道路中间的老人面前。
“我王!”三人齐齐拜倒:“武安君,归来兮。”
言罢,三人齐齐高高举起手中遗骨与遗物,头颅却是深深低下。
一瞬间,当道的老者仿佛瞬间又衰老了十岁。颤颤巍巍的双手轻轻摩挲着白起曾经戴过的头盔、战甲、长剑,万般不舍的最后,却又不得不回到那装着骨灰的木盒。
甫一接触到那木盒,秦王便仿佛触电一般,倏忽间抽回了手。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朝堂之上白起侃侃而谈的场景,朝堂下白起细细分解战局的画面,长剑挥舞,英姿飒爽的样子,一一浮现在眼前。
“起!”
万般的不舍终究化成了短短的一个字!
既是对三人的命令,也是对白起灵魂的呼唤。
身后,一个一百二十八人抬着的棺椁缓缓出现在了三人面前,按照礼仪,三人当起身而依次将白起的遗骨和遗物放入其中。
只是,秦王面前的三人却是没有起身。
领头的范睢当即用他虽嘶不哑的声音说道:“禀我王,武安君遗命:残躯葬上党,粉身归故土。”
身后王龁咬牙切齿地接道:“战甲,护后人。”
“宝剑,斩,敌,雠!”司马错几乎泣不成声。
“残躯葬上党,粉身归故土。战甲护后人,宝剑斩敌雠!”秦王喃喃自语道,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