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方才进宫,遇见几位皇族宗亲殿外长跪。”
() 燕皇问:“皇后也在?”
柳怀信答:“皇后也在。”
“不必理会,无非是为了阻朕攻谭,他们愿意跪就跪吧。”燕皇往龙椅背上靠了靠,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政务感到疲倦,摆了摆手道,“柳卿可退下了。”
柳怀信谦卑躬身:“是,臣告退。”
他后退三步,正要转身离开大殿,不经意一抬头,却发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皇帝就阖上了眼,胸膛微微起伏,好像是睡着了。
燕皇是真老了……他眼神不易察觉地一沉。
走出大殿,柳怀信弯下的腰挺直了,他整理衣袖,正看见胡千面胡公公传信归来。
他连忙上前一步,拦住胡千
面,笑容满面地喊了句:“胡公公!”
“柳大人何事啊?”胡千面笑眯眯地停下脚步。
“为臣者,总是要为陛下分忧解难,在下入朝也有几十载,为陛下处理大小事无数……”
胡千面神情隐含不耐,一甩拂尘,笑道:“柳大人直说便是。”
柳怀信止住话头,终于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陛下他为何要攻谭?”
“在下冥思苦想,实在是……琢磨不透陛下的心思啊。”
当朝丞相面对胡千面,言语间竟然颇为敬重,实在滑稽。
“陛下之事,本就不是为臣者该探听的。”胡千面拖长了腔调,“只是你我二人私交甚笃……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只说给你一人听,柳大人离近些。”
柳怀信附耳过来。
“当初皇后娘娘选中彼时还是四皇子的陛下做夫婿,谭公极力反对,言陛下出身低微,不过小小宫婢所生。”
“嘶!”柳怀信不敢往下再听了。
“然后这话,不知怎么的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胡千面点到为止,“谭公心术不正,辱及陛下,该杀。”
“该杀,该杀!”柳怀信附和两声,看了眼天色,圆滑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政令院处理政事。胡公公先忙,在下告辞!”
“柳大人慢走。”胡千面道。
柳怀信一拱手,走出老远还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