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她。
她曾问他:“师弟,芸芸众生的性命是否该成为某个人野心的踏脚石?”
郑留茫然于她会这么问。
“就比如某国原本国力昌盛,国君励精图治,可是国君的宗亲不甘心,决定造反,于是发动兵变,从此国家内乱,无数人死在动乱里。那些听从兵变者命令的普通人,他们就该死吗?”
“师姐是怎么想的?”郑留好奇商悯的答案。
“我认为他们不该死,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听从。”商悯道,“若胜了,胜利的果实也只由少数人分食,与那些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时郑留不知道师姐乃是武国王女,但他仍然十分惊讶,因为这个问题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郑留几乎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是,那些普通人不该死,但不会有人考虑他们该不该死,他们做不了自己的主,因为会有他们的主人为他们做主,国君即为此国百姓之主。师弟以为,根源不在于他们该不该死……而是控制他们性命的人想不想做。”
“师弟所想与我所想,其实并不是同一个问题。”商悯无奈道。
“我明白,可我只是想劝师姐不要自寻烦恼。”郑留道,“老师教过,在其位谋其事。师姐出身不凡,其实不必考虑那些普通人如何,这不是师姐该考虑的。”
“为王者爱民,是为了获得民众拥戴,好坐稳王位。为王者征战,是为了扩大疆域,攫取钱财与人口,更好地延续统治。为王者诞育后代,是为了让国家能始终被他们一家把控,千代万代,王权不衰。”郑留当时年轻气盛,不以为然道,“若我为王,我只会想为王者之事,何必要去想百姓之事呢?爱民,不过是为王者坐稳那个位置的手段之一罢了,师姐可见有哪个国君把百姓看得比自己王位、自己的抱负还要重要?”
商悯异常迟疑,然后她出乎郑留的意料,缓慢点了下头。
“我见过,只是那个人不认为自己是国君,那个人的抱负也不是征战天下,而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便不再开口。
那是郑留头一次觉得自己猜不透商悯在想什么了。
以往,他们就算观念有所分歧,郑留也能理解商悯的意思,可今天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