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朝堂上一个个都是铁脑壳,管你什么太上托不托梦,说要禁雨三年就要禁雨三年,那余琛也只能干瞪眼儿。
所以在此之外,他还准备了一个后手。
那就是倘若皇帝一意孤行,他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再下一场雨。
只是这第二场雨就不是什么苍江水了,而是……地府黄泉!
就是说啊,倘若朝廷铁了心要幽河灭,他就直接梅开二度,将幽河县也如那江州一般拉进阴曹地府去!
只可惜,这第二计划还没用上,朝廷就怂了。
余琛都不晓得该高兴还是沮丧。
摆了摆手,搁置那些纷乱的思绪,他从芥子须弥袋里,取出两本灰色的书典。
书典无裱,色泽古老,颇为破旧,只有那封皮上各写着俩字儿。
一曰“祈晴”,一曰“祷雨”。
正是那幽河县令郑书囷的愿望完成了以后,度人经给出的奖励,两种地煞之术。
心念一动,那两本灰书便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余琛的血肉里边儿。
刹那之间,空明悟道境再临。
天旋地转之间,余琛穿越时空,来到一片古老无垠的荒凉土地。
身处与天上猎猎罡风里,动弹不得。
岁月变迁。
晴雨交替。
他就好似一座古老的雕像,矗立高天。
地上开始出现生灵,将余琛的存在也当成了理所当然——就像人们觉得天上有云是理所当然一般。
时光岁月沧海桑田,地上生灵分分合合。
唯一不变的是,炽烈的毒辣阳光炙烤,疯狂的磅礴大雨倾泄,那高天上的身影,不动如山。
茫茫光阴,一晃而过,不知过了多久。
余琛都快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大夏,忘记了度人经,忘记了阴曹地府。
他的眼里,只有那无尽的孤寂,还有交替出现的晴雨变化。
终于,在某一刻,他好似已经能预知,接下来这方天穹究竟是晴是雨。
又过了好多年。
经历了无数晴空日晒,风吹雨淋后。
地上的生灵发现,头顶上那个一直存在的“人”,突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