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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提醒山上守门人,来活儿了。
让余琛没想到的是,从清早开始,这咚咚咚的丧钟就响个不停。
——上京实在太大了,出了炼炁士门居住的主城以外,还下辖凡夫俗子生活作息的八方下城,人口之数难以计量。
偏偏上京御的家伙们脑壳不晓得有什么包,整个上京治下就这一座天葬渊作为集中坟场。
你要不埋进来,就只有曝尸荒野。
所以虽说这丧葬之事,常人一辈子恐怕也碰不了几次,但毕竟整个上京治下的人口基数太大了。
几乎没两刻钟,便有尸首被送上天葬渊来。
既有那些穷苦的平头百姓,草革裹尸,戚戚收场;也有上京主城里的大人物,前呼后拥,黄纸漫天。
贫苦与富贵,凡与非凡,荣耀与庸碌,一切的终点都在这天葬渊里。
一整天功夫,余琛那作为钥匙贴在天葬渊大门上的腰牌就没取下来过。
直到日落西斜,天葬渊闭渊时候,他方才准备把守门人腰牌取下来,回屋歇息去了。
结果这手刚刚搭上去。
咚——
一声沉闷钟鸣回荡,预示着便是有死人归虚,活人送丧。
余琛犹豫了一会儿吧,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那敲钟声响起,说明人已有过了旁道,他这会儿要把天葬渊大门关了,人家白跑一趟。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等等。
而这一等,也没让他白等。
那白天一整天送来的尸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结果一个遗愿没没得。
可这一等,还没真正见着死者本尊呢,度人经便嗡嗡震动了起来。
余琛眉头一挑。
——开张了。
伴随着车轮轧过青石的声音,两道身影费力地拉着具尸首,上了山来。
近了,打眼一看。
是一对儿中年男女,四十来岁,男人身子骨壮硕,一身麻布衣裳,头发斑驳,一双手布满了老茧,皮肤也粗糙得很,浑身满是风霜痕迹,拉着一辆板车,盖着白布。
而那女人,同样颇为高大,穿着灰黄的老旧衣裳,戴个头巾,一双手是密密麻麻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