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琅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许多,但此刻他觉得自己仿佛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算了,不喝更麻烦。】
裴望依然没什么表情,仍是那副全世界欠她钱的阴沉样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裴师妹,这又不是毒药,怎么,救你的命还是你吃亏了?
等等,她把药碗端起来了?
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愣住了。
孟师叔连忙扣住她的手腕诊脉。
半晌,孟师叔狠狠地抽了抽眼皮,口中喃喃道:“脉象无异……好了?”
裴望平静地点点头。她起身,避开楚清乐,穿了鞋下床,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女人步履稳健地走出房门,如果不是她的脸色仍然惨白,床上还有她咳出的血渍,他们简直要怀疑裴望根本没受伤。
【再待下去要吐了。真烦。】
裴望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司琅嘴角抽动。
我是什么时候惹到她了吗?
算了,回去躺着吧。
自己可没有裴师妹这样恐怖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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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情居。
快要回到住处,裴望忽然身形趔趄了一下,她扶住墙,剧烈地咳嗽起来。浑身上下都很痛,但她更不想和别人待在一起。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有人在旁边就会不自在,恶心,烦躁,无法放松。
她吐出一口黑血,剧烈地喘息着,半晌,她终于缓了过来,长出一口气,眼睫低垂,不动声色地走回自己落了灰的小院子。
她掐了个清洁咒,一切都焕然一新。菜地里有机关傀儡照料,蔬菜们与它们的主人相反,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健康面貌。
好多天没吃饭了。虽然对结丹修士来说饭食已经不再是必须之物,但裴望隔一段时间就要吃点东西来确认自己还活在人世,不然就好像双脚没有踏在地面。
偏偏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吃什么都会吐,只有吃自己种的东西时才好些。
以前师尊曾经强行给她喂饭,她先是吐得仿佛胃都要翻过来,然后便意识模糊,据师尊说她发疯了很久,拿剑要剖开自己的肚子,她不记得当时的情形,反正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