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一条鱼蛟的精魄之血,可抵元婴期雷劫。那镜子甚至是可以映照出天机所在的至宝。但文惜墨并不觉得它们宝贵到值得说出来历炫耀一番,只在乎它们在给徒弟梳头时好不好用。
文惜墨干燥温暖的手指划过头皮的感觉让裴望后背发麻,浑身僵硬,她注视着左下方的地面,完全不敢和镜中的文惜墨对视,就像一个第一次独自进装潢豪华的理发店的穷学生,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文惜墨将发带打了个蝴蝶结,随即离远了些,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成果。
乍一看只是高马尾,发顶却只用簪子便挽了髻,细看能看出许多巧思。银簪与红色发带相互映衬,十分大方典雅。额发仍然挡着脸,但相比之前还是敞亮了一些,使裴望整个人看起来都利落多了,颇有几分少年女侠的英姿飒爽——如果不看她那游离苍白的脸色的话。
“谢谢师尊。”裴望干巴巴地说道。
“这不算什么,等你及笄礼时,为师一定要好好为你打扮梳妆一番。”文惜墨双手扶在裴望的肩膀上,眼眸含笑。
裴望只低低地“嗯”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这人……手还挺巧,在哪儿学的,不是说他平日都是被伺候着梳洗,从不自己动手的吗。】
裴望记得有一次甚至是文惜墨一边睡着一边被法器运到校场,侍从还在一边为他梳发。
文惜墨只是笑了笑。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是他专门为了一个人学的,也不会说出,这一整盒的簪钗饰物都是为面前的少女准备。
还来得及。文惜墨想。
虽然错过了一段时间,但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
还有很长的时间,足够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子长大成人,独当一面……离巢高飞。
掌下的肩膀细瘦到有些硌人,却坚强有力,就像一只轻巧矫健的鸟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文惜墨忽然有些茫然。他真的舍得将这只鸟儿放飞吗?
他放在裴望肩膀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使得裴望疑惑地唤了声师尊。
“怎么了?”文惜墨温声问道。
“手……太久了。”裴望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说好的古人讲究男女大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