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当先一人乃是太子詹事朱休,身后是熊飞军天权卫都统制使汪度、天璇卫都统制使周魁、梁都推官徐恒,后面两人却是兵部左侍郎吕进,梁州府太守段铸。
方旭命管家遣走其他等候的官员,只说方相公午睡,要他们申时后再来。待管家去后,方旭便翻身坐起,扯掉头上冰巾,已没有了适才精神不振的模样。
众人俱已落座,朱休笑道:“方相公生的好病,只怕生的是心忧天下之病罢。”
方旭叹道:“我是生的忧惧耳目之病。若不生此病,哪得时机与诸位有此一聚。”
朱休道:“纵是他耳聪目明,探得我等在此相聚又如何?疑心之病他素来是有的,疑心我等也非今日一日,待到他拿到我等罪证,我等已反客为主了。倒要教他无可奈何。”
方旭道:“明德慎言。大事一日未成,我等当谨慎行事。若因你我轻忽坏了大事,岂不负了太子重托。”又沉声对众人道:“诸位,今日与诸位相聚于此,便是为商议起事之事。北疆兵败,天下子民已与当今离心离德,我等正可乘此时机起事。事成,则天下人心必归太子。今日我等便要商定起事之细枝末节。”
方旭扫视众人,脸上已无丝毫病态,“明日便会有台谏上疏弹劾李允用兵不当,致此次北疆之战损兵折将,又使大片疆土百姓遭燕人掳掠。此疏一上,必可使朝中风波骤起,我等便乘这人心浮乱之时起事,则事可成矣。”略一顿,看着汪度道:“只是这弹劾奏疏只怕要捎带上百川你了。”
汪度呵呵一笑道:“无妨,汪度一心辅佐太子,担些罪名算不得甚么。”
方旭道:“此番北疆之战,多亏百川。若无百川,便难有此败。”
汪度道:“多谢相公夸赞,汪度只为太子早日登位,不得已才行此事。只可恨陈封那厮,若无陈封,李允必败,我又何必担这些骂名。”
方旭道:“我昔日倒小觑了陈封,不想他竟有此能,竟可击退慕容不离五万大军。”
汪度冷笑道:“陈封不过侥幸而已,若是我在滦州,必可取慕容不离首级。”
方旭道:“北疆一战,陈封于滦州击退燕军,徐玄远府君于集贤堡与冯止水合兵击退代国五万大军,若无这两处胜仗,北疆兵事更是糜乱,事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