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道:“我知道便是出宫也是于事无补,然要我待在这里,我终是心烦意乱,不得清净。”
徐恒正色道:“殿下自然知道今夜宫里将有大事发生,若事成,殿下出不出东宫都必将继天子位;若事败,殿下出宫与否便大有不同。”
太子道:“又有何不同?”
徐恒道:“若事败,太子出宫便是亲身参与谋逆,那便有杀身之祸;若不出宫,便是方东阳假借太子之名筹划谋逆,事成再推殿下上位罢了。太子虽有罪,却非谋逆,还可望当今生怜惜之心,赦了太子死罪,那时太子还可退而为田舍翁,保一世富贵。是以纵无方东阳所请,今夜我也要陪伴太子,令殿下不得出东宫一步。”
太子一愕,又动容道:“永业对我一片赤心,我终不能一日或忘。然方东阳却为何疑心于你?”
徐恒道:“方东阳其心深不可测。家父在朝之日,其尚知收敛;家父去朝之后,其野心便日渐显露。我等聚于一处谋划起事,本是为保太子得登大位,复我大郑昔日荣光,然我观方东阳近日行事乖谬,任用私人。似汪度、周魁这等卑污之人,方东阳也许以高功厚禄,我甚为不耻。若我父在,定不屑与此等人为伍。他见我轻其行径,便疑我有贰心,教我日夜守护太子。我虽鄙夷其人,对太子殿下却无贰心,便从他所请守护太子,一来安他之心,使其安心为太子争位,二来守住太子,也免得太子殿下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