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脱不得干系,是以也要一体拘拿。崔言以为,熊御史定然遭了毒手,凶犯便是段圭、文修、谢蕴与熊御史两个随从,蔡重楼虽未参与此事,却定然与段圭暗通款曲。谢蕴想必并非自尽,乃是为人所害,加害之人,只怕便是蔡重楼遣去的。”
“再者,那日晚段圭的四个轿夫,只怕也知晓些许内情,昨晚我已遣快马去往陕州,命严榷缉拿那四个轿夫,五木之下,谅他不敢不招。至于贼子使了何种手段,害了熊御史,又教人不知不觉,那便非是崔言所能想及的了。但只要拿住这几个贼人,便可尽知了。”
袁端犹豫片刻,道:“事关重大,默之便不能待拿住那四个轿夫,问出实情,再拘拿蔡重楼与段圭么?他两个都是朝廷大臣,还是要稍存体面。”
崔言断然道:“袁相公,这万万不可。他两个虽是朝廷大臣,熊御史却也是朝廷七品命官,身份贵重。谋害朝廷命官,本就是丧心病狂,又有何体面?况且,蔡重楼身在中枢,手眼通天,若是再走漏风声,此案只怕再无法大白于天下。是以,此时须得当机立断,倘若迟疑不决,悔之晚矣。”
袁端目瞪口呆,他原本是杀伐果决之人,只因身为首相,顾忌太多,这才难以决断。此时听崔言剖析清楚,便也不再迟疑,当即道:“也罢,便依默之,断不能再教小人借机脱身。只是拘拿蔡重楼、段圭两个朝廷大员,我政事堂也无此职权,须得请旨查办。按说该我三人同去见驾请旨,然只怕蔡重楼不久便要回来,为免他生出疑心,默之你独自去请旨便是。此案是你主办,你独自请旨也无不妥。”
崔言“唰”的站起身来,施礼道:“是,崔言这便去请旨。”
袁端忽又道:“且慢,此案牵连太广,若你独自去,只怕有事难以决断,还是还是劳宋相公与你同去罢。若是蔡重楼回来,我拖住他便是。”
宋质也站起身来,道:“好,我与默之同去便是。有袁相公在此间,定不教蔡耸生疑。”说罢与崔言向袁端施了一礼,转身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