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短短一句话,萧重渊便已然融会贯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得出结论:“如此说来,蒹葭那里,已经成为一处不确定的因素。”
白明微颔首:“是的。蒹葭是否真的有孕,并不是这整件事情的重点。重点是她已经因为自己的一个猜测,动摇了复仇的决心。”
“她现在很迷茫,对于是否留下这个孩子的态度并没有很坚决,依旧在去和留之间犹豫不决。”
“然而只要她的决心一动摇,她便无法继续向从前那样,一心扑在复仇之上。”
“所以正如你所说,她是一个不确定因素,我们不能再依靠她从元贞帝那里查探消息,需得从长计议。”
萧重渊没有在这个时候提议,要处置蒹葭。
按照他的行事风格,必定会在蒹葭动摇之时将其斩草除根,断然不会埋下祸患。
但他心底清楚,既然小姑娘直接来告知他这个结果,就说明对于蒹葭的态度,小姑娘是容忍的。
他收了已经湿透的布巾,坐到白明微对面。
“依蒹葭的心性,断然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臆测,就断定自己身怀有孕。她之所以这么说,必定是有了很大的把握。”
“我们不妨想想,蒹葭为什么会有孕?是那避子药没有效果,还是刘泓早就知晓她避子一事,从而暗地里使计令她有孕?”
“亦或是另有其人?”他就这么一边说,一边捡起白明微用过的碗筷,然后递给了在外边候着的成碧。
白明微道:“这些也正是我在思考的问题。如果蒹葭真的有孕,且在元贞帝的计划之中,那么元贞帝的计划,很可能与这有关。”
萧重渊直中要害:
“对于刘泓这样的人来说,蒹葭只不过是他豢养的一只金丝雀,喜欢的时候逗弄一下,不喜欢的时候也可丢到一边。”
“尽管蒹葭让他神魂颠倒,可是一个只在乎自己的人,又怎么会把别人的置于自己的利益之上?”
“蒹葭没有根基,更没有母族回护,不管是蒹葭本身,还是蒹葭的子嗣,都任由他搓圆捏扁。所以……”
白明微眼眸骤凝:“所以元贞帝想要利用这个孩子达成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