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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和她对视,而是微垂眼眸,露出我最为脆弱的脖颈。
唱诗班的歌仍在唱诵,空灵而圣洁,歌声在表演会的大厅里回荡。
我曾在书上看过。平安夜的祷告,需要祭祀的仪式。神的羔羊,背负世人罪孽。
祭祀的过程,需要宰杀羔羊并把血涂抹在十字架上,那些接受了羔羊之血保护的人会安然无恙。
为了打动上天,最虔诚的羔羊迎来属于它的仪式。
午夜大雪下的狂风吹起了阿蕾奇诺黑白两色的短发,她的身后拥有无数霜雪。
风凝结成的无形镰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直接禁锢住我的全身,迫使我弯下脊梁。
当风再一次呼啸,她的大衣也在随风鼓动,她身后的那些冰霜化为一片片冰晶色的刀刃,随着狂风迎面向我袭来!一片片的冰刃在我身上割裂出伤口,皮开肉绽喷出鲜血。
阿蕾奇诺在惩罚我。
羔羊的血滴落于地,被风涂抹在白雪之上。白雪上的鲜血,是羔羊的十字架。
当羔羊的身体被割下第一百零三道伤口的时候,祭祀的见证者阿蕾奇诺,缓缓开口:
“你……胆子很大,女皇的冰雪才是这世上最高洁之物。不过,我原谅你的妄语。”
我的下巴被她卸了下来,牙齿和舌苔全部被暴露在外。肺中灌入刺骨的冰雪,像是说谎后吞下的一千根钉子。
她全都知道,只不过默认了我效忠的言语。
阿蕾奇诺将伤痕累累的我搀扶了起来,怜爱地擦拭起我脸上的血迹,如同一个真正疼爱着孩子的母亲。
不远处的福利院内传来倒计时的欢呼声,浑悠沉忽的钟声被敲响。
平安夜过去、圣诞节到来了。
阿蕾奇诺自然也听到了钟声,她漆黑的眼眸望向不远处,随即又看向了奄奄一息的我。
等到远处欢呼声结束,她开口了:
“叫我母亲吧。在这样的节日里,像你这样的孩子也该拥有一份特殊的礼物……不是么?”
“是……母亲。”
胸腔被风吹的冰冷、我开始不断地咳嗽,眼皮也开始打沉。
我失血过多,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