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明月冷冷的笑,眼底说不清是凄凉还是嘲讽,“我同楚琛本该算得上是前朝余孽,如今陛下开恩,还准我们在宫中。我们仰人鼻息的生存,就该谨小慎微!楚琛不知好歹伤了人,自然是法不容人!可若真计较,不过是欺负我们无依无靠罢了!也是,如今我们便是这宫里最低贱的存在,任谁都能踩上一脚。如今有命活,早该知足的。”
心里像是猛然坠了两块巨石,梗的喘不过气来,燕昭的声音极冷,隐隐含着怒气,“你便是这样想朕的?朕是如何待你的,你心里不清楚么!”
明月抬头看着楚琛,有几分讥讽。
“从前不清楚,如今都清楚了。”
“陛下怪我不知死活也好,胆大妄为也好。我如今也是没有了法子,左右这幅身子还能叫陛下上上心,便只能可劲儿的折腾了。”
她说完,转身重新走到廊外跪下。外头朦朦胧胧下起了雨,如今是深秋,雨水凉的刺骨,寒意一点点漫上来,冻的两条腿都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只觉得连脊背都是一阵抽疼。她微微弓起身,却看到了停在她面前的黑色布靴。
“殿下。”
魏零似是叹了口气,把手里的圣旨递给她,“您不能再跪下去了。”
她蓦地抬起头来,慌乱接过圣旨,无奈眼前发花,无论如何看不清上头写的是什么。魏零叹息道:“收回治水之事,转为廷杖四十,贬斥边疆。”
明月头疼的厉害,拽过圣旨也没言语。腰疼的直不起来,两个膝盖也是针扎似的疼。她靠着柱子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燕昭坐在案前,面前摆着厚厚一摞子奏折,他拿着笔停了半晌,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眼底心里都是少女苍白着脸哀泣的样子。那模样叫他心疼的厉害,说的话却又让他恨的牙根痒痒。直到魏零回来复旨,燕昭才略微打起精神。
“如何了?”
“殿下回去了。”魏零顿了顿,迟疑道,“跪了那么久,怕是不舒坦。”
燕昭捏了捏鼻梁,“叫太医去瞧瞧。”说完,低头又批奏折,过了不过片刻,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