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有些不耐烦地冲希月挥了挥手。
“你出去跟他们带个话,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吧!”
“他们屋里的东西不值什么,不必再过来谢恩了。”
她轻轻地敲击着桌面,看向希月那震惊又惶恐的眼眸,无声地叹了口气。
在他们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更何况,关于琴嬷嬷的死,她始终有些疑惑。
按理说,她的身体状况不至于如此。
怎奈逝者已逝,很多事情已经不可探究。
“至于琴嬷嬷屋里的东西,你们任何人都不可再动,我自有安排。”
琴嬷嬷到死,都依然还是她顾家的管事嬷嬷。
更何况她还想再看看,在她的所有物中,是否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东西。
希月浑浑噩噩地走出主屋,几乎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是如何挪动的。
她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顾川,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说,缓缓地朝着大贵和她所住的新房走去。
家里以后的进项,只有她一个人的月例银子。
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她和大贵的这个小家庭,便仿佛染上了一层怎样都挥之不去的阴霾。
她麻木的开始收拾起大贵的东西,除了之前大小姐赏下的一些份例和四季衣裳,她几乎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带出去的。
“我滴儿啊!我苦命滴儿啊!”
方氏听闻女婿被放了良籍,连手里的活计都顾不上了,风风火火地跑到闺女的屋里,顺手将门反锁上。
“我苦命的儿啊!娘都听说了,你怎么偏偏摊上这么个不知轻重的男人啊!”
方氏握着女儿的手,一时间老泪纵横。
她这个好女婿怕是脑子抽了风,好好的顾家管事不当,偏要自己求了放归良籍。
拿着丰厚的月例银子,受一众下人们的追捧,难道不好吗?
做个良籍的普通村民,又能讨得什么好?
“就凭他一个土里刨食的乡下汉子,放了良籍回家,又能干些什么呀!”
方氏看着不住掉着眼泪的女儿,心疼得抬起袖子,替她擦了擦滑落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