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她一愣,大概因为刚才汹涌的自我批判浪潮,她的脑海里首先浮现林澈的面容,随后一树。
“一树?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在哪个医院?
顾家老宅。
顾云添刚到,便见门廊上立着一个陌生的黑色身影正和老父亲交谈。他心底划过一丝了然,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徐徐踏上一节石阶,“天晚了,您这还有客人呀?”说着将目光转向那片黑色人影,“这位是?”下巴微抬,平日里的傲慢在此刻更上几层楼。
他轻视的对象面目凝重,并不看他,而是向顾锦鹤示意:“顾老,先告辞了。”
顾锦鹤颔首,“犬子无知,怠慢了,慢走。”
等人渐渐走远,顾云添轻哼一声,“什么人,也值得这样兴师动众。”
顾锦鹤乜他一眼,“到书房去。”
图书馆似的书房右侧的窗户半开,微风轻摇夜影,幽暗的月光如流水倾斜在几盆文竹的纤细羽叶上。
柔和的灯光下,顾锦鹤面色依旧平静,坐下后,开门见山道:“从明天开始,你在sj的所有职务全部解除。”
这些话出乎顾云添的意料,有些惊讶,“为什么?”
顾锦鹤看他一眼,“听说你在金融界呼风唤雨,连太子的名头都出来了。”
顾云添长出一口气,“您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种八卦了?不过是几个公司职员随口说说,无聊得很,”继而一笑,“我要是真能呼风唤雨,何必大晚上的站在您面前呢?”
这笑在顾锦鹤眼中格外刺眼,他深吸口气,道:“你大哥名下有家子公司还缺个总经理,你就先去那吧。”
顾云添脸上没了笑,“为什么?因为林生药业收购那件事?”
顾锦鹤不看他,盯着桌上摊开的文件,冷声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就好。”
“您这是在惩罚我?为什么?我不明白,区区小事而已。”
短短几分钟内,顾云添说出了有生以来最多的“为什么”,今晚注定不同寻常。他的脸色变幻莫测,像夕阳逐渐暗淡,又偶尔蹦出几丝光亮,“再说是林思远先得罪我,只让他损失一亿已经算我仁至义尽。”
闻言,顾锦鹤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