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紧张,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这么做,总不能放着空荡荡的六楼,让病人住过道吧?而且在那之前,我们也征求过林一树的意见,他同意的。”
安燃冷冷看他:“你明知道他一定会同意。我是家属为什么不征求我的意见?可笑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难道你别有所图?”
所有人面面相觑。林澈忙让医生群散了。安燃脸色更冷:“你倒宽宏大量,替他们说话!还是说你也是同伙?!我知道了,肯定是对不对?你讨厌他,你嫉妒他,所以把他害死了!”
林澈下意识先否认:“我没有。”他知道气头上的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可被她这样针锋相对,尤其被那一副了然的目光尖锐看着,像有座大山堵在胸口,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艰难吞咽一下,才道:“燃燃,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你怎么理解?你爱的人也死了吗?”
林澈的眼神迅速灰暗了。他难过地看向眼前这个自己爱的人,眼底尽是错愕和失望。
不该这么说的。
两人都沉默下来。沉默让所有的情绪冷却。撕心裂肺的痛像夜色慢慢浸透整片月色。
“我只是不想你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这里没有同伙,没有人想他……我更不想。燃燃,”林澈眼眶朦胧。“你难受,我也难受——”
“对不起。”
安燃流泪向他道歉,猛地转身,游魂般地朝上走。
她记得这栋楼是很高的。
她越走越快,眼中什么东西都消失了,耳边什么声音都消失了,看不见也不听见。
所幸顶楼的门没有落锁。攀上顶楼,跨过低矮的墙,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