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差不多来到门前时,在排的已没有几个人了,此时立在案前的是位年纪不大,却面色古铜的男子,是常见风雨的样子。
其人是裴液最熟悉的江湖人打扮,显然是从远方风尘仆仆而来,帮袖系腿,衣靴都洗得有些发白,只把一柄剑抱在怀里。
“那是蜀山的楚水霆师兄。”宁树红道,同处西南,她一眼先认了出来,笑道,“楚师兄剑诣极深,坐而谈剑我尚能来往,若是斗剑,我便十招也接不了。”
楚水霆似乎听见,回头对他们笑了下,露出口白牙。
他前面道服中年已低头读道:“楚水霆,蜀山落日殿真传,师承解可记,年二十一,剑道灵境,脉树八生,《蚕鱼经》通习。蜀山荐:‘水霆弈剑蜀山百年之资,虽剑理稍拙,然心敏意灵,愿受道启,求剑之至真’——齐子筠给你写的?”
“回剑启,是掌门师伯。”
“许久不见他的亲笔了,对你寄意颇重啊。”
“弟子惭愧。”
“籍贯文书。”
楚水霆取了另一份册子出来。
“侠牒。”
楚水霆解下一枚银牌。
“入院试合格签文。”
“”
裴液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有些僵住了,他有些犹豫地看了身前身后的两人一眼,张了下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但很快楚水霆进去,另一位衣着华美的贵女走上前了。
她正是那列车马的拥有者,提着一柄绿鞘玉柄的长剑走上前去,行止间有种难以言喻的矜持优雅。
那不是某一个两个动作,而是长久在某种环境中熏陶出的举止,即便是外街门前,她也行以最精准的礼节。
门派之人是很容易辨认的,衣上都难免有些风尘,即便都是各自门中的天才,对神京这样的地方也充满了好奇与陌生,白玉长街、红墙高衙不是他们经常活动的地方,各色青紫也是较为陌生的服饰。
而这位贵女一定是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不知是高官家眷还是世家女儿几人都没有说话了,裴液看着她走上前去,案前中年一般取了她的文书,低头道:“卢岫”
看着这人同样流程规范的进去,裴液有些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