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生,但身上还是虚冷,谢穿堂有些僵硬地撑地站起来时,刚刚那位沉容经过的绯袍正从堂中走了出来。
“官侍郎好自为之。”他在堂门口留下一句,里面只传来两声轻咳,而后他面无表情地迈过门槛,经过她时斜眸冰冷地瞥来一眼。
谢穿堂身体一瞬间僵冷,心肺骤然嘭嘭如鼓,如要炸开。
不是来自这一眼中的威胁,而是来自他身后那人的锁定。
沉默冰冷的面容,腰间无鞘的剑谢穿堂认得这个人,或者说,她听过他的名字。
【无情木】令狐渠。
在鹤榜第二百三十四位能找到这个名字,刑部十年的追魂人,在神京做捕快久了,这个名号就像传说一样进入耳朵。
而这种锁定谢穿堂很清楚那是杀人前的气机。
“恭喜你自由了。”绯袍男人冷漠道,“可惜只有半条街的命。”
谢穿堂浑身冰冷,但就在这种重压下,她还是缓缓拧过头,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径直迈开了腿,一步一步朝着衙门外走去。
深夜,刑部门前的火烛照亮了两尊石兽,谢穿堂孤身拖着步子走出来,寒冷的风一下就灌了满衣。
她渐渐猜到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把她调了出来,多半是因为自己身上这件案子,而这触怒了这位绯袍大人和他背后所代表的东西。
他拦不下来,所以干脆也不拦了。
——杀死她这样的喽啰,实在是太轻松的事。
不会留下痕迹,别人也无法干预,就算明知她死得不正常,你又能如何呢?甚至这案子依然还是刑部自己来办。
堂堂刑部追魂人竟然当街暗杀,事态的激烈已经在上攀一个档次了。
而谢穿堂别无选择,她低头前行着,仿佛有一柄剑就架在后颈上,但她只有无视。
一步步向前行着,深夜的刑部外街空无一人,衙门的灯烛也被渐渐抛在身后,她知道当那火焰完全看不见时,就代表她脱离了刑部的范围。不会让她多走一步,只有即刻殒命。
火烛越发黯淡,谢穿堂忽然身体一僵,偏过头去,那道无鞘之剑的身影已经沉默地跟在身后了。
在她诸多惊险的经历里,也没有这样面对鹤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