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南海的极深处,几乎与人类的世界隔绝。海船出入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也罕少往那边而去,陆上偶有鲛人的传说,都极为零星。”
“修者也找不到吗?”裴液挑眉,“凡人船只难近,但修者若想去寻,海域应当不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于修者而言,它们反倒更加神秘些。”
“嗯?”
“我读过寻找这些鳞族的出海记,其中不乏龙君洞庭这样的知水者,却几乎全是无功而返。”许绰道,“若说凡人还能凭着运气邂逅,市中甚至会有鲛绡流通,有意找寻的修者就全然见不到它们的踪影。即使是一片已被锁定的水域,它们都能消失无踪,而灵玄阵器全无建功。”
“”
“所以在每一处记述里,它们都是最神秘的种族。”
“但他们把它们抓来了神京。”
“是的。”
“”
“他们能找到鲛人,并且捕获它们”许绰沉吟道,“这是我们暂未掌握的事情。”
“他们为什么要捕捉这么多鲛人这些鲛人又去了哪里?”裴液倚在柱子上,蹙着双眉,“持续这么多年的动作,他们为这件事布局了整个神京,太平漕帮、金吾卫、鱼嗣诚就为了把这些鲛人运进来?”
“有时候,一件事或者并非只有一个目的。”许绰道,“多方促成的事,一定是每个人都能从其中攫取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裴液微怔。
“鱼嗣诚,要的就是金银。”许绰轻声道,“他出身卑贱,做小黄门时遭人欺辱,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他要的依然是脸上的尊贵和兜里的豪富那你说,另一个要的会是什么呢?”
“我们知道他是谁,就能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我们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也就可以知道他是谁。”许绰轻声道,望向了远处某个方向,“鲛人织水为绡,落泪为珠,在蜃楼中交易它们的珍宝。它们在水中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修筑自己的馆室,度过三百载的悠长生命其身死之后,传说膏脂燃为灯火,万年不灭;鲛珠研粉吞服,食之可以登仙。”
许绰回眸看向少年:“方诸承水调幻药,洒落生绡变寒暑你猜,他想要的是什么呢?”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