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支地,撑住了身体。
鹤咎挽个剑花抬头看了一眼,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
如此极端的两变令人猝不及防,却没人能忽视它的精彩——六步半,已是“七步剑御”的极致了,距离胜得鹤咎只差半剑。
这当然是今日的极致了,北海真传的强大实在超出想象,这久居北地的剑门与中原和西南交集总是很少,今日方令楚水霆和宁朝列真个无言。
那位脉主恰在时机的指点自然重要,但陈泉一语而得的领悟又谁不钦佩?固因初入其门仍被鹤咎击败,但能阵上学得这样一剑,已经颇为传奇的佳话。
只有手里勾着张虎面的玄衣少年没什么表情,随意拍了拍手。
……
……
“真厉害。”
徐梦郎轻声赞叹地拍了拍手,怔怔道:“能修行用剑之人,想来过着精彩得多的人生。”
“你要是好奇,我回头便用给你看看,只是伱若得了灵感写了诗,记得提下我的名字。”裴液这次没再收回目光,他安静看着剑场,目光盯着那袭云上白衣,有时又抬眸往高处看看,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在这个空档间,徐梦郎的目光却已挪到另一边的诗场上去了。
裴液敏感地捕捉到男子的情绪,顺他目光看去,那里一位摘下面具的士人正得人们赏识赞扬,不必离得近,也能瞧出那春风得意的气氛。
“那是谁,诗做得很好吗?”裴液瞧去,那人身材颀长,高冠博带,神情气质颇有些古意。
“辛冬雪……他是主位上那位儒家哲子的学生。”徐梦郎低头拿茶针拨了拨案上果脯,“学问做得很好。诗的话,多是玄言诗和哲诗吧,谈天论玄……神京确实也没几个人比他更有资格写这种诗了。”
“瞧来你不以为然。”
“……”徐梦郎手上茶针停了停。
裴液看着他。
徐梦郎再次拨着果脯,低头一笑:“我有什么资格不以为然,他写‘万象归一理,天命岂可违’,那是世之真理,他能写,他写了,那就是第一。”
他端起酒碗,再度一饮而尽,“当啷”搁下,抿唇低着头没再说话。
然后他抬起头来,神色怔怔地看向那位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