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
“何况本来也是公事。”齐昭华低眸翻着折子,“就天理院来说,方继道是个很合适的人,你别瞧他表面温软,但他想要的永远只能是自己认同的,谁也影响不了。”
“唔……其实,我还不太清楚你们在忙什么。”
“这不是正要带你去见恩君吗。”齐昭华道,“她说你自己没有下一步的事情了,希望你到她身边去。”
“何意?”
“因为恩君身边才是风暴的中心啊。”齐昭华微笑一下,又轻叹,“其实我觉得……恩君对你好像确实好得有点儿着急了,并非她的御下之道。”
“啊?”
“你觉不出来吗,很多事情,只要你一到了能知道的时候,她就立刻开放给你……我是没想过,谁能来神京一个多月,就进入如此风暴的中心。”齐昭华闲聊着,“一般来说,即便是名列凫榜前半的散修,进京一月能碰到世家相关的门槛就不错了,多半还是在帮派争斗、或者商会博弈中混取身名。”
“……那我谢谢她喽。”
“不对,我是说你留神些吧。”齐昭华微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位同僚,“天下岂有免费的午餐。”
裴液倒没在意什么免费的午餐,主要他从重狱里被救出来时是真正意义上的两臂清风,实在不知有什么可被贪图的。
不过齐昭华的话他倒有些同感——正如那夜饮酒后的感觉,那位女子对他有时候确实不像一位恩主,总令他有平等相待之感。
齐昭华不再多言,车马穿街过巷,抵达的地方却与裴液预料中有所不同。
竟不是那座占地巨大的文馆,也不是那临湖清静的小楼——就停在闹市之中,一栋不高不矮的六层老楼之前,早茶的热气腾举在冬晨里。
裴液和齐昭华再三确定了几眼才走下马车,登楼而上,也未至顶层,就在四层停下,裴液立定环顾。
这楼里竟也没有隔间,小二提着黄澄澄的大茶壶来回穿梭,衣着不一的人们围坐着不同的桌子笑谈,文人武者、佩剑挎书、三教九流……裴液扫了两圈,都没看见脑海中女子的身影。
直到第三遍扫过时,才瞧见窗边一位裹着暖氅的文服士子朝他抬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