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私人信件?”裴液莫名其妙,“我是越爷爷最亲的人,我有什么不能看。”
“你又不是我最亲的人。”许绰也莫名其妙。
裴液抿了抿唇。
许绰转回头,两人走在冬园的石径上:“我那日也是第一次见姜银儿,不若见你时给我的信心。”
女子转回了话题:“虽然那天你真气未复,虚弱重伤,身上也没有剑,但我想面前之人确实是少年荆轲,与你一剑,你就一定能入潭斩龙回来。”
“但即便如此……我想要你做的事,依然是一道天壁。”许绰轻声道,“我不知道一柄剑要多锋利才算锋利,因为你面对的是无人挑战过的敌人。”
裴液认真看着她。
许绰取出钥匙,这是小径尽头的一栋二层木楼,依然是没什么雕画的样子,许绰开了锁,裴液跟着她走进来,是一片醇厚的书香。
“裴液,科举选上来的下层士子少,上来之人也全依附世家,而世家是一片铁壁……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今日竟有一搏之力吗?”许绰回头看着他。
裴液微怔,是的,本不应有放开的口子的……元大人又是如何上台?
“元照本来不是户部的,他其实是从礼部做起。但他样貌行止、学识文采、名声德望都不出众,甚至难以拔为侍郎,于是就转去了户部。”楼中空间比想象中要逼仄,四周书壁拥挤着,许绰倒没急着找什么,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至于他能在礼部做到郎中,是因为那时候,李鸣秋还在做礼部尚书。”
许绰倚在靠背上望着书壁,示意他点起那尊小炉。
裴液想起来了,那位在课堂上总是面容清正的老先生确实颇有天下文首的风采,他记得他的履历——年轻时便是国子监博士出身,一路做到礼部尚书致仕,算是终身付于礼与教。
他和许绰同授一门课,又在国报发文章,确实一直和女子隐隐有着紧密的关系。
“李鸣秋出身不在五姓,但也算体面,他选任礼部,是许相递的折子。”火升起来,许绰将手从氅中伸出去烤,“当时元照颇有才能,兼具锋芒,许相便托了李鸣秋一句,令他有所攀登。”
“……”
“再后来,他要任户部尚书之位,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