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的,但莫名就是想过来看看。”书生笑起来总是颇为温暖,“裴兄,我刚还在这儿睡了一觉呢,你猜我梦见什么?”
裴液睁大眼:“在这儿睡?你还梦,没给你冻死。”
“倚在柱子上就困了,反正迷迷糊糊的……你且猜。”
“梦见齐昭华亲你。”
“……”方继道裹了裹衣服,“我梦见一个老了的我在旁边跟我说话。”
“多老?”
“四五十吧。”方继道望着前面的池塘,“他说这塘眼看要结冰了,问我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嗯。”
“我说我当然不知道了,朱师都是靠它来判定答案呢。”方继道却是开始感到冷了,缩起了腿,“他便问我希望会是什么结果。”
“你答呢?”
“我……自然是第一求真,第二希望是二天。”方继道仰着头,“他却笑了下,没说话,我正想问他,却被一阵风刮醒了。”
方继道转过头来打量了打量少年:“对,他刚刚就站你这儿。”
裴液下睨他:“好无聊的梦。”
“……”方继道轻叹一声,“确实是我这几天晚上有些忧思难寐,竟坐在这儿睡着了,不过我是觉得这梦跟真的一样——人还能梦到自己二十年后的样子吗,真是奇妙。”
裴液知道他为何忧思,这是齐昭华苦心许久的事情,这是朱哲子十年的心血,这是士林五姓注目的地方……书生已决心要扛起这杆旗子,但他并不是那种不怕辜负别人期望的人。
裴液给他渡了些暖身的真气:“行了,回去好好睡吧——我先问你,朱先生去哪儿了?”
“今日放课后,先生说去皇城一趟,晚上会回来的。”方继道看他,“但做什么我也没有多问,我陪你等等吧。”
“不必,你回去睡吧。”
裴液打发走了书生,院中只剩他一人,这种时候少年自然不会想多读两页书,他按剑看着阶下的后院……忽然很有种想走下去的冲动。
崔照夜所言的那种“境界”似乎如在指尖,冷月倒映在塘中,裴液定定望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收回了目光。
朱问并没有严令禁止他们踏入此院,也没围上栅栏,不过裴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