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年轻牢头再一次催。徐布前、团长这才出去。
无风吃完羊肉圪坨才觉身子暖了些,喝了点热水,困的实在不行,就铺了一个大衣,盖了一个大衣,席地睡了过去。鞍马劳动,心力憔悴,牢里一冷一热,后半夜越睡越冷,冷醒过来。
西元是那种干冷,虽能冷死人,但好在穿的厚、生了火。可这牢里,四面透风,又不生火,本身又阴,入夜更冷,南方的那种湿冷。初时只觉脚冰凉,跺跺脚还不麻,后来脚便没了知觉,从脚一点点冷上来,好似赤着身子不穿衣服,一直凉到头顶,额头上冷的生疼。冷的人上牙打下牙,浑身打颤,后来似没了思想、没了意识,脑子里只一件事:冷。拂晓开始无风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身发软,头疼欲裂,知道是感冒发烧了。想喝口热水,刘衡千百般才要来凉水,那凉水刚喝下去,初还凉凉的舒服。一会功夫,只觉从喉咙到胃里一道线冷将开来,那条线与喝高度烧酒所走线路分厘不差,只是喝过酒烧后浑身暖洋洋,现在,全身如结了冰,散出股股冷气。
梦一个接一个,似过电影般。一会好似小时候的冬天,父亲骑自行车带着自己去城里,自己虽高兴,但那天干冻干冻,冻到全身僵硬。父亲停下来,从地里捡了些玉米杆打了堆火,烤的暖暖的,再次上路。一会好似上中专时的寒假,跟父亲开着三轮拉着米面去乡下换红小豆,穿着爷爷留下的羊羔毛蓝大衣,躺在满是粮食的三轮上,冻的手脚无处安放,早出晚归奔波在县城与乡村之间。一会似上班的那年冬天,一大早急着上班,骑摩托又没穿七十元一件的黄大衣,没带头盔和皮护膝,夏天风驰电掣、凉风习习还觉快意,冬天慢慢悠悠、生怕带风仍感天寒,那冷钻进衣服,钻到骨头里,以至于后来年纪轻轻却老寒腿。
迷迷糊糊中听刘衡要饭,换了班的牢头道:过年着了,谁给你做饭了,伙夫不回家过年?
跟牢里要不来饭,只想着挨到半夜徐布前定然会来。却不想没等来。只迷迷糊糊听到刘衡嚷嚷着为何不让徐布前进来。
被吵醒的牢头似很生气,过来就给了刘衡两水火棍道:吵的老子睡不着。东西捎进来就不错了,还想让人进来,你算老几呀!
刘衡怒道:那你好人做到底,把被子和饭给我们拿过来呀!放在那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