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愣愣听着这些抽象的推论,半晌之后,她略显迟疑地开口问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罗格思此刻是在将从维特根斯坦手中漏下的沙砾,随意捡起几颗摆了出来。
他自认还没能真正搞懂维特根斯坦的思想,亦没有将其清晰展现出来的能力。
但东挑西捡的本事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这个世界的人应该不至于去指望他这个孩子,能建构深邃且完备的思想体系吧。
除了这些,还有词语的流变和异化,通过描述现象进而把握实质等等其他哲学家的理论足够让他拾拾牙慧。
依照前世的记忆,总有对方想要或厌恶的理论可以被说出来。
但也不能讲的太完全,似是而非模棱两可才是最好的,有些重要的知识还是得藏拙一下,起码得先让自己在搞明白后利用起来。
“这和你先前说的,差距太大了……”雅兰娜并非没有听懂,只是因为她一下子抓到了其中的关键后,才有些难以置信。
“教授,世界是复杂的,可人的本性总是喜欢逃避这个事实。
“语言为我们划定了一个边界,让我们误以为世界存在于语言之中。
“那些学派既然喜欢驳斥语言学,那肯定也不会讨厌这个观点吧?”
罗格思嘴角噙笑,拿起茶杯再次啜饮一口红茶。
维特根斯坦在写完《逻辑哲学论》后,便狂妄地说出了一句:我已经完成了哲学上的全部工作。
这本著作也成为了20世纪最伟大的著作之一,引得无数人的追捧。
然而时过境迁,跑去当教书匠,归隐沉寂多年后的维特根斯坦又突然跳出来,宣告《逻辑哲学论》就是一本彻头彻尾的错误,并且还摆出了为何如此的理由,引得一众追随者信念崩溃。
当人群都在纷纷询问他那该如何解决之时,维特根斯坦却没有直接言明解决方法,只是留下了一堆废墟与数不清的碎瓦。
罗格思觉得,维特根斯坦此举对哲学大厦的破坏力,可以比同于休谟的“因果不存在,归纳不可靠”,与尼采的“上帝已死”了。
虽然这几人都经常被没收哲学籍,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