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精神承受不住而向大敌屈膝,另一部分则由于肉体的变异太过严重而化为失去心智的怪物;他看见自己束手无策,只能以死亡毁弃他们的性命,审判他们的罪恶,终结他们的戕害,瓦解他们的痛苦。
他在预言当中什么也没能做到,因此,他在现实中干脆什么都没有做。
他在等待那个时间,那个令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的节点。在度过那一瞬间后,他就将杀死这艘船上他所有的不可救药的子嗣们,然后他将下到地面,将宁静的死亡恩赐给他最喜欢的那个,但也同样病入膏肓、早已回天乏术的儿子。
在舱室中囚犯的痛苦呻吟里,风暴边界号中特有的那种违和感再次出现,科兹感到自己正被什么东西不带恶意地注视。
半年前刚刚登上这艘船时,他还尝试过寻找这种视线的源头,只是在数十次无果的搜寻并确认其无害后放弃了。若是平时,他会选择像往常一样忽视掉这种没有影响的违和感,但现在,这一点点撩拨着他第六感的刺激也令他感到极度烦躁。
时隔大约四个月,科兹再次起身准备寻找这种违和感的源头,但在他起身的那个瞬间里,另一个未来的景象从他的眼前轻柔地汩汩流过:他看见船上的这十八个午夜领主活了下来,身披拼凑起来但显然重新整饬过的动力甲松散地结成阵列;他看见身穿终结者战甲的亚戈·赛维塔里昂站在所有人前方,漫不经心地使用链锯戟支撑着他的重心;他看见自己在领导这只小队,看见他们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长驱直入地直捣敌人的核心阵地——
——他在幻景中挣扎起身,努力将意识拽回到现实,朝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斥问:
“到底是什么人编织了这愚蠢的幻象?!”
藤丸立香与索姆尼依然身处于黑暗天使的狮鬃号上,当时当刻,风暴边界号上能自由行动的人只有科兹一个。按理来说,他的提问不会得到回应。但几秒钟后,一个听来轻浮、给人不怎么可靠的印象的年轻男声凭空在舱室中响起:
“你以为我想用这么有失水准的粗糙手段吗?”那个声音理直气壮地指责了回来,就好像在这件事上有问题的不是他而是科兹一样,“说到底,本来就不应该怎么期待跨越世界的障壁、在完全不同的运行环境下施展出来的魔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