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对它的敬畏之心便会自然而然地消失,傲慢便会因此油然地从心底孳生——而傲慢,永远都是会令任何事滑向失败的那块最重要的石头。一旦它变得足够大,开始向下滚落……”
她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理解那些未竟之言。圣吉列诺沉默了一小会儿,似乎用这点时间进行了一些思考。但他显然没有真正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因为他紧接着又抓回一个他曾经提出过的论点:“可你确实在咒缚军团里‘复活’了不少人。”
“那是因为他们确实清楚,自己已经走过了那个‘终点’。”藤丸立香回答,“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久到他们的亲朋好友早已故去,姓名经历都变成堆叠在文句之间的旧事,与人世间的牵系变得细微凉薄,即便再次显化于此时此刻,在道出自己的真名之后,他们也只会被当做一个可以说话的传说。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也理解并接受这一点。”
这段话令圣吉列诺进入了新一轮的沉思,而且似乎让他确实想明白了点什么。他将自己的高度又稍微抬升了一点,更明确地转身朝向了藤丸立香:“如果这项技术的准入基准和死亡时间挂钩的话,那么你——”
他说到一半的话突然中断了,大厅当中吹起了一阵带着巴尔传统熏香气味的微风。在场的人当中没有灵能者,因此无从观察帷幕之后发生了什么——凡俗的感官只能知道,圣吉列诺看起来没有任何异状,就好像话说到一半突然改变了主意一样,截断了自己的句子,从半空中降了下来,令自己的双脚落了地:
“再遇到这种事的话,你应该直接和我说。”他的声音依然以某种灵能转换的方式,自四面八方震动着的空气当中传来,音色与质感听上去都没什么变化,但一种超脱与现实的感受令人足以在倏忽间理解:此时此刻,说话的人已经不是圣吉列诺了。
“我以为这种小事还用不着劳动原体大驾。”藤丸立香叹了口气,把自己原本准备好的进一步论述全都吞回到肚子里去。
埃布尔兄弟如同一只陷入了应激状态的鸟类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块木头。借由圣吉列诺的形态显化于此的圣吉列斯首先注意到了自己子嗣的情绪问题,在肯定了他此前的一系列工作并稍作安抚之后,成功地把这位灵魂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