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若是被拘了去县衙,你不是真的白鸢教妖人,本人也从未进过马医科巷,衙门三审两审,或者传街坊来认人,也必然发现抓错了人,你又是书院在籍的读书公子,折辱一番也就放回来了。可县衙还得继续查案,兴许这时节那老公差自己想到了王黄问题,接着找黄生,我这不是还得被逮着。”
“思前想后,我不欲一味躲闪,到了该回乡作个了断的时候了。小王,你心性良善,待人以诚,对自己的中人之家很介怀,从不攀附富贵子弟,你不该被县衙拿去严刑拷打,我也不该被人诬陷清白,斯文扫地。”
黄云台说到这里,忍不住热泪盈眶,起身深深拜倒,道:“我已经跟院长请假,明日一早坐船回岛,小王,小才,两位还请襄助我一臂之力。”
王恒当即将他扶起:“云台兄,你直说要怎么帮扶与你。”
“我族中事宜,本不与你们相干,无论如何没有外人插手的道理,我所虑的,是一击不中仇家用宗法族规将我囚禁起来,让我慢慢病死,如我父亲一般。”
因为心绪太过激越,黄云台喉咙有点哽咽,道:“此间坐船回到洞庭西山岛,有大半日光景足够,来回两日,族中谈判至多五日,如七日后我仍未回书院,烦请两位走一趟西山岛黄家庄,岛上俗称万户庄,族中见是书院相识来访,亦是乡宦人家的子弟,必然放我出来接待一番,你们装作急匆匆又要回城里,邀我相送一程,我随身而走,不带一物,以解仇家疑心。待咱们走进岛上渡口,立即包船回城,倘是跟着的几个恶奴拦着,咱们只消说是城里书院的书生,岛上大户万户庄大爷的同窗,被泼皮尾随敲诈,叫船家即刻报官,那几个恶奴晾他不敢亮出万户庄家丁的身份,船家嫌麻烦,必不肯去报官,渡口有渡口的规矩,定去喊看场子的青皮将闹事的人轰走,如此,咱们就逃出生天了。”
小才赞道:“云台哥,好缜密的计划。”
王恒亦道:“兄台只管放心,我们定然按计行事。”
三人约好次日清晨同去万年桥客船渡头,既是送一送黄云台,也是认下路。
隔日起个大早,晨钟五更三刻敲响,门丁将将把里坊的大门开锁。
王恒与小才已经会同黄云台步出紫阳书院角门,天色清朗,呵气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