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文化,琢磨了一辈子,也就琢磨出了个这。”
“已经很了不起了。”杨佳明低头喃喃。“很多人活一辈子都活不明白。”
“是啊,小杨,短短一个月你就从工地这片泥泞中逃出来,可真是难得,我一直觉得,这片工地,这片土壤,乃至你这副身躯,都是束缚你灵魂的枷锁。小杨,我能感觉出,你向往的,是更高远的天空。”
“是吗”杨佳明局促不安地攥着手,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不知道一个老民工为什么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但还是尊重为好。
老桑:“对了,我儿子的事,你调查了吗?”
杨佳明颇为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最近总公司的事特别多,一直忙不过来,不过林源现在挺重视我的,一直在提拔重用我,等我接近了权力的中心”
“恐怕啊,等不了到那么久了。”老桑苦笑。
“多少人禁不住权力的诱惑呢?小杨,不过是我有求与你,只但愿到了那时,你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
“知道了。”
杨佳明离开时,他轻轻关上病房的门,但在关门的刹那,他看见老桑的身子如失重般直接倒了下去。
第二天下午,老桑永远地离开了他。
杨佳明虽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但还是坚持请假去见了老桑最后一面,火化炉的等候厅内,他再一次见到哭成泪人的李春霞。
事实上,一个疑问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春霞阿姨,我记得老桑曾说你们关系很差,他也是因为您丈夫的事才被赶出家门”
“唉他呀,一辈子都这样。”李春霞娓娓道来。
原来老桑根本不是一辈子农民工,他是恢复高考之后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在附近的县里当过二十年的中学教师,因此说话的方式根本不像一个文化程度不高没见过世面的老农民。
“他从小对阿坤管得很严,阿坤也很上进,但高考却发挥失常,只能进一所大专,按说十几年前,大专学历也不错了,但他们父子俩却因此大吵一架,阿坤擅自离家出走,进了一家工地,却没想到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我也是自在这个时候认识他的。”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