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被摩托车撞飞前的第10天,那时二人还在一起跟车,从导航目的地来看,终点在西北某省某县。
按时间轴挨个播放音频记录,全都是些没头没尾的对话:
“兴哥,菜还剩下土豆、萝卜和半个包菜,倒是还有点腊肠;”
“兴哥,咱们是到哪儿了,怎么看这路边树都不认识呢?”
“兴哥,前边服务区休息会儿吧,你都开了3个多小时了,我给你按按肩膀;”
……
依次听下来几乎都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做饭,洗衣服、泡茶、捏肩、打水、抹灰、打扫卫生,偶尔也会问,还剩多少路程?这一单是亏了还是赚了?明早找个超市停一停买点便宜的日用品?
反而是段宇兴回答得很少,习惯只听不说,除了晚上能听到的呼噜,而身边时不时响起打秋蚊的“啪啪”声。
时间在一条条播放进度条里过得很快,十天里录下的也就是6个多g。
很快阿霞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兴哥,路边停一下,我看刚过去老太婆摊子上的菜叶很新鲜,我去买两把晚上煮面吃。”
再过了半分钟后,音频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嘭!”
两秒钟后,驾驶位上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啊!”
“啊!”
“啊!”
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再点开下一段后几乎成了静默,偶尔发出声音的是车内正对驾驶员的视频监控提示,除此以外连道路导航都是开的静音模式。
如果不是引擎和偶尔道路对侧传来的喇叭声,很难相信这是在一辆行驶的大货车里录制的实时音频。
后边整整十五天里,段宇兴除了在必要时开口,其它时间都是一个人处于缄默状态。
相当于大段的空白杂音,少了十五天前那个熟悉的声音:
“兴哥,辣椒酱没有了,你对付吃一口;”
“兴哥,天气凉了,我给你在网上买了件抓绒外套;”
“兴哥,两点了,别开了睡了吧,我先去给你暖被窝了;”
……
时间来到出事的当晚,段宇兴驾驶货车回自己住的城市,在阿霞曾经当服务员的休息区停了下来,这一停就是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