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今夜王兄与王贲返回陈郢是为什么?楚国图留王室残兵,很快就将亡国。王兄与王姮大婚在即。李廷尉与我说了许多,而你这时候要我嫁给你?”
李贤心头一震。
学说之用,阵营的站位在楚国亡国之后,已经无形间铺开了。
权术平衡的估量,她已经青出于蓝。
他下颚一重,她倾国倾城的面容就在他眼前。
“如果你想我看到你的真心,那么你就该放走张良,重复你上一次的事情。如果你想要破局,那么你就该不管任何人,出手杀了张良。”
她将这世间最难的谜题抛到了他面前。
“臣不能选。”
“如果我非要你选呢?”
李贤道:“此题难解,危险至极。”
只见她看着他,“别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地步,这不是你教我的?”
李贤沉笑。“如此来看臣是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至此明白,她在放张良离开,又派人追击他的时候,已经做出了选择。
她放他又杀他,如此是为两全。
许栀松开他,不去看他那双笑起来的漂亮眼睛。
“你操着心想我怎么嫁给你这个问题,不如多想一想如何避免你父亲重蹈覆辙。”
——
陈馀猛地一跃,飞身而去,赶紧勒住那匹受惊的马。
马只管飞奔,失控要往一大树上撞去!
陈馀还是不撒手。
直到轰隆一声巨响。
“若非子房先生告知我等秦军伏击,我兄弟二人怕早入秦人之手。先生大恩,馀当再拜耳。怎能弃于外?!”
陈馀怒道,“永安公主心机深重。口头让人说放先生离开,竟然派兵追击于我。”
马车剧烈摇晃下,车厢底下竟然滚出来一盏红艳艳的花来,一朵深红已然绽开,又有好几朵含苞欲放。
花盆是陶做的,啪地一声撞在马车枋子上就撞破了。
“这个……”张耳认了出,“这深秋能开的,好像是盆月季?这儿如何有一盆月季?”
张良的记忆之墙轰然间坍塌。
陈馀在准备把泥巴和陶罐都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