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很担心王绾手上的东西会是婚书。
其实现在这个局面,她能嫁的寥寥几人,仔细排查一番就能猜到大概。
虽然她早就不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度标榜用它交换的利益为上。
可一旦谈婚论嫁开始,她总是心里忍不住的低落。
她看见殿中案台上多了些精致的木盒。
阿枝将木盒打开,淡黄色映入眼帘。
“公主,这是齐地进献的绢巾。”
一方手巾,质地柔顺,她摸到的时候,却又立即搁下。
陈平立在屏风之外,欲言又止。
郑绸和她爹一样,没什么心眼。她心里那点儿事,哪能瞒得过陈平?他从大梁回咸阳,来芷兰宫不过三回,就已经知道她在嬴荷华给的休息时日去了什么地方。
——雍城。她居然在嬴荷华眼皮子底下去找张垣。
嬴荷华并不知道张家被安置在了那里。她既然做了,那就必当置身事外。
而李贤这两日,就跟辞官了没什么区别。他本有咸阳的要职,却频繁的赶赴蜀地。
陈平很意外,他看见不该看的场景之后,他居然一点儿没找他的麻烦。
嬴荷华一责难,李贤就真的安分了起来。
陈平听嬴荷华平平淡淡的说:嬴政知道他在楚国的事,他花了谁的金子。
他心里既高兴又害怕。
前途就在面前,而危险也在身后。
比如当下的郑绸。
没什么武功的人,胆子自然小。他路上碰到那个神出鬼没的卢衡,他都能被吓到。
偏偏隔三差五,他都能知道一些让他担忧的秘密。
陈平耐心听完嬴荷华的话。
“臣以为,一切都以大王的意志作为终点。”
“父王之想,我不敢揣测。”她笑了笑。“天下的局势,譬如头上的天气瞬息万变。”
他见嬴荷华这样说,觉得这个局面,他还是不说张家在雍城的情况比较好。
除此之外,在嬴荷华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还能安全的、偷偷去见张良,看看他的近况。
——
雍城在几日前也下过一场春寒的细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