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洛白话音响起,白岳轩立即用力握着弯刀,忍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巨痛将刀狠狠戳向了窗户。弯刀在把白岳轩手掌割出一道血肉模糊白骨可见的深长刀口时,也将窗纸连带着半截竖梁劈断,二人身侧按照萧洛白设想中的那样也忽然涌进了一阵大风。
萧洛白配合着白岳轩破窗的动作将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大风与木条上火焰爆发的时间几乎相去无几,萧洛白和白岳轩二人全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这两股呼啸而来、几乎能吞噬一切的狂风和被这两股狂风卷得躁动不安的红黄色大火。
以二人始料未及的速度,两股方向相反的大风夹杂着两道对向的大火居然真的如古书上所说在碰撞的瞬间竟忽然熄灭了,萧洛白那颗七上八下跳动不已的心终于稍稍有了点着落。
可这着落还没持续多久,一盆劈头盖脸从斜前方泼来的水就又把萧洛白弄得一愣一愣的,等萧洛白反应过来时,白岳轩已经背着萧洛白从高台一跃而下,正不管不顾地死命往大门的方向冲去。
火灭的时间远比萧洛白想象中的短上了许多,在二人离大门还有三、四米远的时候,屋内大火重新燃了起来。重新燃起的火焰似是带着被戏耍后的愤怒,疯狂地朝着二人蜂拥而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白岳轩只能硬着头皮往屋外冲去。屋内虽已完全被黑烟所笼罩,可这黑烟却如同那不知满足的貔貅一般,依旧肆无忌惮地寻找着各种缝隙、由外往内翻滚钻入。
白岳轩憋得那一大口气终是撑不住他一次性拖着两人冲出门外,空气中刺鼻的焦糊味连同浓烟一同被他吸进体内,每一口呼吸都在同时灼烧着鼻腔和喉咙,不远处的大门通向的已不是生门而是死门。
尽管双眼被浓烟熏得泪流不止,尽管气管和肺部被呛得剧烈咳嗽,但白岳轩双腿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在自己晕倒的最后一秒内,他也要想尽办法将后背上的萧洛白送出这里。
白岳轩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压着块儿巨石、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火光黑烟连天的景象也在眼里逐渐扭曲逐渐变暗;耳边再听不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只剩自己进少呼多、急促而微弱的喘气声。
意识模糊的速度远比白岳轩背着萧洛白往外逃命的速度要快上许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