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宋恪松表明自己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确实是那几个宋家子弟不对在先,待两日后,他会亲自领着人给挨打被欺的寒门学子登门致歉,并赔偿一应医药开销。
看到这儿,丹娘嘟嘟嘴:“这还差不多。”
“老泰山确实有点本事,
能有这气度,也难怪当初能官拜宰辅。”沈寒天收起信纸,缓缓道。
“既是这么简单的一段话,为何不直接告知我,还要专程给你写信?”她很不解。
他笑了笑。
自家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对于官场之上的弯弯绕绕很不敏感。
不敏感也有不敏感的好处,他从不强求。
他耐心地给了一句话:“因为他还想让那几个人在我们府里的家塾继续念书,是以才会给我写信,还说了他本人会亲送那几个不争气的过去道歉。”
丹娘听着,眼前顿时一亮。
原来是这个意思……
宋恪松没有在信里提起只言片语,但沈寒天一拿到信就明白了岳父的意思,文人相交有时候就是这样,有很多东西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也想让他们几个回来?”她怎么那么不乐意呢。
沈寒天:“岳父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丹娘点点头。
既然丈夫已经有了决断,她便不会再置喙什么。
又说了两句话,她话锋一转,说到了沈迎安。
“如今迎安也算长进了,那一招虽险,但却实在有效。如今那杜夫人再不能拿捏她了,就连咱们的好妹夫都对她百依百顺。”
丹娘言辞间颇有赞赏之意。
这叫什么,这就叫富贵险中求。
为了自己和孩子往后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舒坦日子,这一招釜底抽薪、迎难而上真是用得太妙了。
沈寒天却有不同的想法:“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可若是
不顺呢,迎安怕是会更加水深火热,若是能忍上一忍……”
丹娘冷笑着:“忍?闺阁之内,内宅之中,女子忍得还少么?迎安出嫁到如今,她有哪一日不是在忍的?可最后又如何,还不是要靠这般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席喘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