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来了。
丹娘正褪下外衣,闻言,秀气的眉尖轻轻蹙了一下:“可有说什么事?是沈府那头太太出了什么麻烦?”
“我刚详细问了,陈妈妈不肯说,应当不是太太有什么事儿,若是那头有什么要紧了,使唤她一个下
人来传话,必定不是这个样子,要是耽误了下来,她哪里赔得起?”
翠柳的话一针见血。
“我瞧着她……满脸愤怒,似有悲痛之事在心间,难以说出口,许是见了夫人您才好说话。”
丹娘垂下眼睑想了想,回头隔着屏风,对里头的沈寒天道:“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我若是一会子晚了,你也别等我,该睡就睡,别误了明儿的早朝。”
她又补了一句,索性披着头发,外头只罩了一件厚实的长衫,便跨出房门。
翠柳是个伶俐老练的,这会子已经将陈妈妈安置在另外一处的花厅里。
与上次她来时一样,同样的好茶好果子待着,只是这一次,陈妈妈却再无享用之心。
她心神不宁地坐着等候,两只眼睛不断四下游走,不自觉地咬着唇瓣,几乎要咬破了,才被那尖锐的疼痛惊醒,不得不松开。
只听吱呀一声,门响了,丹娘来了。
陈妈妈像是见到了主心骨,快步往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大奶奶替我家做主!”
一句话刚出口,憋了半宿的情绪已然绷不住,她老泪纵横,一时间哭得伤心不已。
丹娘被这一下着实吓得不轻。
见过陈妈妈很多,每一次对方要么恭敬随和,要么胆小怕事,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以为这是沈夫人派来用的什么苦肉计。
转念一想……太扯了。
她赶紧让翠柳把人扶了起来:“妈妈这
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这般跪拜的,仔细磕着了膝盖,回头走路受了影响,太太也该心疼了。”
陈妈妈却不肯起来,跪在原地,不住地用袖口拭泪。
哽咽不断,连话都说不利索,可她还是强撑着道:“大奶奶可知我那刚刚及笄的女儿?”
“这是自然,是叫芬儿对吧,我之